“到底怎么了？”
黎昭昭满头雾水。
明素继续道：“今早我与大人去抓几个倒卖私盐的小贼，蹲守了几个时辰，原本说好了我先上，结果大人他先扑上去了。”
“随后那些小贼见我们来了，纷纷弃了窝点要跑，我忙着抓人，一时没来得及看顾大人，他便被……便被……”
“被盗贼砍伤了？”黎昭昭疑惑不解，砍伤了不应该是刀伤吗？怎么额角破了一块儿？
“被猪拱了。”
明素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黎昭昭：“？？？”
楚夫人皱着眉头看了眼自家儿子。
“那窝点原是个养猪场，我们去抓人时，那伙人正在给猪喂食，他们跑的时候没关栅栏，有几头猪便跑出来了，大人又是第一个冲上去的，所以就……”明素没说下去。
“被一群猪撞飞了。”
黎昭昭替她补完了结局。
“然后撞破了额角，是这样吗？二哥。”黎昭昭对楚行风发出灵魂的拷问。
楚行风黑着脸，嘴角抽了抽。
“破了个皮你嚷嚷什么？以后别说是我黎南音的儿子！”楚夫人没好气地起身，丢下纱布角儿便走了。
见姑姑走了，黎昭昭赶紧过去拉着明素问：“我二哥当时怎么叫来着？”
楚行风：“……”
明素看了眼楚行风，没有说话。
“看什么看，都给小爷滚出去！”楚行风忽然朝外头围着看的丫头们喝道。
屋外的丫鬟小厮顿时作鸟兽散了。
黎昭昭于是上前，坐在床边摸了摸他额角的纱布：“二哥，你放心啦我不会说出去的，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姑姑知以及——”
她指了一下明素：“——明素姐姐知道。”
楚行风盯着明素，略显苍白的俊秀脸庞上显出几分厉色。
明素连连摆手：“我绝不会说出去的，大人。”
楚行风端起药碗喝了下去，又叫丫头月儿出去，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看向明素：“你没伤到哪儿？”
“没有。”明素摇摇头，“那几个小贼没什么功夫，三两下便倒了。”
楚行风黑着脸不吱声。
黎昭昭赶紧用手掩着，在明素耳畔低声提醒：“明素姐姐，你不能这样说，这样说会显得我二哥很废物，虽然他本来就是，但他也是要面子的嘛。”
明素恍然，立即补充道：“大人，跟那群小贼比起来，您那群猪难对付多了，还是您厉害！”
黎昭昭：“……”
楚行风：“……”
他的脸更黑了。
“没什么事你出去。”楚行风闭上眼。
明素并未走，一脸正色：“有事。”
楚行风睁开眼，停顿了片刻，没好气道：“说。”
“此前南阳王府命我们抓冯真几人，还去么？”明素问。
“人都找不着，抓什么？”楚行风毫不在意，“再说那南阳王世子不日便要离京，到时候谁还来管这档子事儿。”
黎昭昭正打算给楚行风拿个靠枕垫着，听到这里愣住：“二哥，世子要走了吗？他要去哪儿？”
“蛮越。”楚行风回道。
这么荒凉地方。
黎昭昭觉得不应该：“那里人少，到处都是风沙，陛下为什么要让他去那儿？”
凭赵衍的身份，怎么着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楚行风语调低沉：“京中出了事，你不知道。城西佛木塔就要竣工，偏在这时候楼角坍塌，底下正是最热闹的街道所在，那楼塌下来时正值晌午，人困马乏皆无防备，导致平民百姓死伤十数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