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阳光刚刚洒向寂静的凡城谷地,城市旁边的本迪马希河和齐兰河泛着粼粼的波光,忽然从远方传来一声悠远的号角。
三万鞑靼军队以及跟随着他们的波斯人与塞种人在统帅拜住的指挥下向凡城发起了进攻。
拜住延续了鞑靼人一贯的战法,战力较弱的仆从军位于两翼,左翼是波斯人,右翼是塞种人,而精锐的鞑靼骑兵位于中央。
因为左翼是齐兰河,所以他将一支轻骑兵放在了自己的右侧,一旦中央无法形成突破,这支军队将从迂回袭击敌军脆弱的侧翼打开局面。
而苏成则摆出了与鞑靼人相反的阵型,他将不怎么可靠的罗斯人放在中央,左翼是赛里斯人,右翼是希腊人,阿莱克修斯的骑兵被放在了左翼(右翼是河无需防守)。
“腾格里的雄鹰们,蹂躏这群绵羊吧,摧毁他们的羊栈,将他们变成我们的奴仆,将他们的妻女变成我们的妻女,将他们的财富变成我们的财富,将他们的城市变成我们的草场!”
“嘶噜噜噜噜~~”在拜住的号令下鞑靼军队率先发起了进攻。
无数身披轻便盔甲的草原骑士汇聚成一条可怕的洪流,隆隆的马蹄声震得仿佛大地都在颤动,而他们冲到弓箭射程后举起的不是骑枪而是弓箭,密集的箭雨从两方的军阵射出。
纷飞的箭雨中,东罗马军队第一排的弓箭手和最前方的鞑靼骑兵纷纷中箭倒地,但无数的骑兵冲上来填补了空缺。
密集的箭雨无情的摧残着东罗马军队的步兵阵线,而东罗马人一方除了后方的弩车和少许强弓在还击外毫无动作。
箭雨无情的吞噬着前方步兵的生命,而他们除了用大盾防御外什么都做不了。
当鞑靼骑兵冲到标枪射程范围时突然开始两翼散开,轻装的弓骑兵开始袭击东罗马人中军与两翼的结合处。
在弓骑兵后方的重骑兵无情的突入已经被弓箭扰乱的步兵阵线,用手中的长锤砸碎敌军盔甲下脆弱的身躯,惨叫声伴随着死亡不停的侵袭着东罗马人的军阵。
几乎是可以预料的,中央的罗斯人最先顶不住鞑靼人的攻势,开始步步后退,而两翼的希腊人与赛里斯人则成功抵御住了波斯人与塞种人的进攻。
他们用弓弩射击,用长枪将骑兵们挑落下马,然后用匕首插入盔甲缝隙中结束这些可怜虫的生命,并且随着罗斯人的后退开始不断威胁位于中军蒙的古人的侧翼。
“喔,是圈套吗?”拜住看着诡异的战场似乎发觉到了不对,但战争已经开始就不会随着一个人的意志而停下。
于是他将中军的重骑兵全部投入了战斗——凿穿东罗马人脆弱的中军,彻底毁灭他们的军队。
随着鞑靼骑兵一轮又一轮的冲锋,罗斯人的阵型被渐渐撕裂。
无数人在崩溃之下已经忘记了手中的武器,惊恐的往后逃窜然后被后方的弓箭与长矛洞穿心脏用鲜血浇灌了脚下这片肥沃的土地。
“大人,中军动摇了!”看到中军动摇的百里屠苏握紧手中的长刀焦急的对马上的摄政说道。
“不,再等等,还不到时候。”
苏成拒绝了百里屠苏出击的请求,他让自己的骑兵们上前驱使罗斯人重整阵型,并将两个大队(大约5000人)的穆斯林农兵加入了中军,帮助罗斯人稳固阵线。
但到中午时,鞑靼骑兵还是冲垮了中军,在可怕的箭雨与铁蹄之下,罗斯人纷纷拖拽着旗帜向后溃逃。
见此情景百里屠苏再次向苏成请求出战,但再次遭到了苏成了拒绝。
百里屠苏是他手上最后的王牌,他不想就这样交出去。
“回身!瓦良格武士们,今日我们为神圣的自由而战,我们没有退路,一味的后退只能成为那些蛮族追逐的穴兔与牡鹿,被他们屈辱的践踏!
为了你们生存的权利与灵魂的自由,重新拿起你们的武器,将他们赶回去!”
苏成左手擎着皇帝的金羽凰旗,右手拿着十字长枪骑在黑色的骏马上对着逃跑的罗斯人大声喝令,身旁的卫队骑兵拔出长剑,冰冷的寒光照在溃退的罗斯人脸上。
无数向后溃逃的罗斯人停下脚步,看到箭雨之中那抹明亮的紫色与慑人的寒光,在苏成的鼓舞与逼迫下又重新拿起武器加入了战斗。
同时在主战场的外侧,一场更残酷的骑兵之战正在进行,只不过这次进攻的是东罗马人。
随着象征科穆宁家族的鹰旗升起,阿莱克修斯的旗官高喊着发出进攻的指令
“镔铁!镔铁!镔铁!”
一千名骑兵为先锋,以必死的决心冲向鞑靼人的军阵。
同时游荡在战场外的鞑靼斥候骑兵发现了他们,向天空射出了号箭,尖利的鸣镝声代表着敌军的到来,听到箭啸声的鞑靼骑兵登上一处小山丘。
鞑靼骑兵们惊恐的发现无数举着鹰旗的东罗马骑兵正在全速向他们袭来,现在他们只有一件事可以做——立刻两翼散开,射出密集的箭雨扰乱东罗马人的冲锋!
一阵阵箭雨落下,不断有东罗马骑兵中箭落马,但马上就会有人补上,他们在忍耐,等到百米之内就是另一个世界了。
终于,在一轮又一轮悍不畏死的冲锋下,虽然损失惨重但还是有相当数量的东罗马骑兵突入了到鞑靼骑兵中间。
乱战开始了,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无论是谁都能一击洞穿对方的心脏,双方完全缠斗在一起,敌人将不可避免的出现在你的左侧、右侧,以及身后。
所有的战术与计策此时已经全部失去了作用,每个人都凭借着最原始的本能互相屠戮,一旦落马就会被无数的马蹄与长矛搅个粉碎与身下的土地融为一体。
出现在这样的战场上,任何人都没有生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