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凯撒与丞相官邸的仆从们,都发现了一张被匕首钉在墙上d羊皮纸。
纸卷上是一只张开羽翼的鹫鸟。
纸卷很快就送到了御墨官处。
“是伊斯玛仪的死亡通告!”
博学的泽农翻译出上面的文字后大声惊呼。
一旁的苏成示意他坐下,苏文则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完全是遭了池鱼之殃。
苏成对纸卷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反而感到庆幸,看来自己与哈桑断盟之后,他们还不敢潜入宫城。
“哲别那边呢,他应该也受到这个东西了。”
苏成说着指了指桌上的纸卷。
“鞑靼人的意思是需要先划定边界再联合进攻,他们要求阿萨辛领地以东的美索不达米亚领土全部划入鞑靼汗国。”
泽农将从东方传回的消息告诉了苏氏兄弟。
“痴心妄想!他们直接说要整个巴格达和摩苏尔好了!”
苏成愤怒的站起身来,阿萨辛领土的最西端进抵阿塞拜疆,哲别的意思是他想要大不里士以东的所有土地了!
但是这位鞑靼王汗连洛雷斯坦都跨越不了。
“兄长,鞑靼人的铁骑已经征服了东方的土地,他们的枪尖直指施瓦本的宫门。
就算之前小嫂子在洛雷斯坦取得了胜利,但我们已经经受不起再来一次那样的胜利了!”
“唉,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听完苏文的话,苏成又颓然坐倒下来。
十万大军,两个圣甲骑兵军团,三个赛里斯军团,瓦兰吉卫队,宫廷禁卫军,卢安娜骑士团,还有王领和小亚细亚所有的军区军团。
洛雷斯坦的山岭上留下的,不光有圣天使的赫赫威名,还有罗马帝国菁英的鲜血。
现在他们还能调动的是在君士坦丁堡的两个赛里斯军团,此外还有伊比鲁斯、默西亚两个军团。
西部边境的守卫力量几乎被抽空了。
而且。。。。。。
先不说伊比鲁斯的尼奥非托斯愿不愿意前往东方。
从西西里到色雷斯,半个帝国的土地难道要托付那些不靠谱的盟友守卫吗?
不,还有一个军团,以弗所的舰队,上面有一万名水兵可以参战。
“苏文,我需要筹备组建新的民团与军团,加征盾牌税、战争税、对富户和教会地产征收特别税、附加税,另外预先征收一年的税金。。。。。。”
苏成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与那些横征暴敛的贵族一样榨干民众的血液。
十年前的自己,不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吗?
这场战争的本意不是为了保卫边境,不让战火烧到他们的土地上吗?
“不,这是不对的!这样的法令会让国家崩溃的!”
苏成痛苦的看着眼前的谕令,只要自己盖上印章它就能生效。
但这就背离了普世帝国的初衷,屠龙的勇士终成恶龙。
“不如,退兵吧?”一旁的苏文建议道。
匈牙利、克罗地亚已经臣服,帝国的鹰旗向西直到科尔巴阡山,即使失去美索不达米亚,这个战果也是喜人的。
并且在西方与东方诸国之中的威望已经确立。
可以说已经达到目的了。
而且现在西方的盟国们紧紧缩在易北河后面,就算东罗马帝国此时退出,他们也不会表示什么不满。
“退兵?”
苏成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退兵就意味着之前的努力付之东流,东方战略彻底失败,苏家的青龙旗将永远停在凯罗斯山岭上与黎凡特狭长的海岸上。
东罗马帝国的目光很可能转向西方。
这是苏成不想看到的,苏家商会在西方,除了寥寥几个贸易站之外毫无根基。
但他也想不出什么对策来,苦恼的挥了挥手,表示容后再议,自己需要好好思考一番。
苏文看到犹豫的兄长,脸色急切起来,现在山棱上的士兵每天都在流血,多耽搁一天就多添一天无谓的伤亡。
他拿出另一封要求撤退的谕令说道:
“兄长!现在曼努埃尔与阿塞尼奥斯天天告急,从巴士拉到阿拉穆特漫长的山棱只有两万人守卫,一旦鞑靼人有什么后援,山棱上的我军会被击穿崩溃的!”
“那我们就在这之前击溃他们!”
坚定的声音传来,三人往门口看去,银发赤瞳的女皇站在那里,金色的阳光下犹如天国的神使,散发着圣洁的气息。
“陛下。。。。。”
“朕最信赖的凯撒与丞相大人,请告诉朕,如果维持现在的状态,我们还能支撑多久。”
“大概还能支撑到年底。。。。。。”
也就是说还有四个月的时间。
不。。。。减去征召西部边境军团和行军的时间,真正能够进行战斗的,只有三个月。
三个月,击败鞑靼人还要攻破哈桑的阿拉穆特要塞。
亚历珊德拉目光一凛,看向一脸忧愁的两人说道:
“三个月,朕要把那些山里的鼹鼠统统送下火狱去见他们的先知!
为此,朕需要调动西部边境的四个军团。
丞相,朕会把旗帜和依仗留在君士坦丁堡,只要这面御旗在,那些那些蛮族肯定会像对待鞑靼人一样止步于多瑙河。
凯撒此次随朕同去,与东方诸国还有鞑靼汗国的交涉就有劳了。”
亚历珊德拉说完又看向桌上的“死亡通过”跟泽农说道:
“御墨官,给这些异教鼹鼠们送去一封审判书。
告诉他们,罗马帝国的巴塞丽莎无惧一切挑战,从来不惧怕死亡。
若他们真的是死亡与恐惧的代表,朕就亲手将他们一个一个全部杀尽,让这些鼹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恐惧!”
“您的意志,陛下。”
泽农擦去额头的冷汗,飞快的用芦管笔在纸上写着。
但过了一会他就停下了笔,看着上面的库尔德文字。
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原先的稿纸丢弃,重新书写了起来。
这一次,纸上跃动的是连贯优美的希腊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