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顾念臻的心都碎了,作为人母的她要让四个六岁的孩子来维护她,她脸上挂着坚定的泪水,日子不能再这么过了。
她一一拉起四个孩子把他们推到一边,从今天起换她来保护他们。
她拣起半截牛鞭子帅气的在空中挥舞着,就像是孙悟空耍金箍棒一样,“我看谁敢动我们一下,这鞭子就落在谁的身上,鞭子可是不长眼的,”
鞭子在空中发出“啾啾啾”的声音,四个孩子都看呆了,这挥鞭子的速度和娘笨重的身体一点都不搭,不是只有灵活的身子才能这么挥鞭子吗?娘怎么了这是。
纪陈氏一看当下便大怒,呲牙咧嘴的想上前还又不敢靠近的指着顾念臻,“死胖子我给你脸了是吗?别以为你瞎耍两下,我们就怕了,老大媳妇老二媳妇你们是死了吗?一起上啊!揍她。”
周翠兰和朱玉梅看着如闪电一样挥舞着的鞭子她们也怕呀!抽到谁身上谁都疼,好汉不吃眼前亏。
“娘……娘不是我们不打她,近不了她的身啊!”
“是啊娘,这鞭子太吓人了,要不然等老大老二回来再说吧,我看三媳妇今天不正常,”朱玉梅小心翼翼的在纪陈氏身边说道。
气的瑟瑟发抖的纪陈氏看着已经失了疯的顾念臻,老三媳妇定是招到不好的东西了才变成这样的,回头找神婆子算算,她最信这个了。
当年纪泽勋和顾念臻的婚事就是她找人合了八字,说顾念臻跟老三八字合还能旺他,虽然长得胖,但是她命里孩子多能生,果不其然进门后跟她儿子睡一晚上就怀上了四个孩子。
神算子还是有两下子的。
顾念臻一直挥舞着鞭子,其实她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心有余而力不足,这个身体实在太笨重了。
纪老婆子要是再不走,她就会撑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结局就是被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按着打,正当她快要泄气的时候。
“死肥婆,”纪陈氏骂了一句便甩甩手朝门口走去,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一看婆婆走了,她们也不敢再多停留半会儿,跟着纪陈氏的屁股出门了。
待她们前脚刚刚踏出大门,顾念臻一腚坐在了地上。
四个孩子都长出一口气,重新坐回桌子前,就跟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各自啃着饼子喝着粥。
顾念臻歇了歇便起身站了起来,“东东、西西、春春、夏夏谢谢你们,你们保护娘,证明你们还是爱娘的。”
她想伸手去摸纪允东的头,可是他把头不屑的一扭,高高的扬起下巴,“别自作多情了,我们只是怕你被她们打的皮开肉绽,还得花铜钱看病,”
其余三个孩子都不吱声,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一丝阴郁,倔强的啃着饼子,就像是饼子得罪他们似的。
真是恨铁不成钢,他们的娘什么时候能不惹事啊!
顾念臻知道纪允东是说着最狠的话,做着最心软的事,他的本性是善良的,有爱的,对原主还是抱了希望。
待几个孩子吃完饭后顾念臻抢着刷碗,她力气大,纪允东没有抢过她,刷完碗她又顺便看了看四周,缸里还有一小捧面,两个鸡蛋,一个南瓜,锅屋中间的横梁上还挂着一个篮子。
她好奇想看看里面还有什么食材,中午好给孩子们做饭,于是她踩在凳子上翘着脚尖,仰着头往篮子里面看个究竟。
黑乎乎的,什么玩意儿,还是拿下来看吧!手刚碰到篮子。
“你又要偷吃,这是我们家仅剩的一块腊肉了,你能不能别那么嘴馋,吃的时候少不了你的,”
纪允东小大人一样的口吻,双手叉腰站在锅屋门口一副生无可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几个碗早就该刷完了,一直不见娘出来,他就知道娘抢着刷碗有猫腻,原来是看上家里仅剩的腊肉了。
顾念臻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晃动了一下,凳子左右摇摆不定,好一会才稳定下来,她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赶紧解释。
“东东,你误会我了,我是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中午我给你们做饭吃,”
纪允东憋着气沉凝几秒,说谎也不找个好一点的理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过年的时候就是她自己挂上去的,一共五块腊肉,吃了四快,还有最后一块,是要留着下个月中秋节吃的 。
他一秒都不想跟她说话了,偷吃嘴馋他认了,现在娘又学会撒谎了。
顾念臻一看大儿子气的不轻,她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语气真诚的说道:“东东,今天我的脑袋一直不好使,所以有时候记不清家里放什么了,我知道以前的我很招人烦,娘现在醒悟了,我要做一个合格的娘,你信娘说的话吗?”
纪允东抿紧嘴唇,黝黑的大眼睛眸光隐隐在流转,眼神中透着对这些话的怀疑。
光凭这双眼睛,顾念臻就已经知道答案了,说的多不如做的多,算了越解释越乱。
她缓缓松开了他的手,端起木盆就去河里洗衣服了,她前脚刚走,纪允西便问,“哥,你不会真的让娘一个人去洗衣服吧?”
“等一会你跟着去河边看看,万一娘又睡着了或者是去玩了,你就把衣服洗完拿回来,只要她不偷吃别人的东西,不惹事,咱们也不指望她给我们做什么,”
纪允东小小的身体拿着一个斧头正在劈柴,他抬头看了纪允西一眼而后继续手里的活。
“嗯,我这就去,”纪允西吸溜着鼻涕朝河边跑去,一路上鼻涕不停的往下流,他用袖子蹭了蹭,因为经常用袖子擦,所以袖口有点硬,鼻子被蹭的红红的,还有点儿疼。
顾念臻来到河边,这河又宽又大,河水又清又凉,她把衣服倒在石头上,刚要端起木盆向河里打水,后脑勺有个奇怪的声音。
“任务:主人洗完衣服奖励鱼一条。”
顾念臻扭头看看后面,一个人都没有,这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是跟我说话的吗?
“喂喂喂,是谁在说话的,是跟我说话的吗?”
无论她怎么喊破嗓子那个声音都没有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