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黛正和沈清河嘀嘀咕咕说着话,约好明日一同去郊外游玩,地点尚未选好,锅已从天上来。
“你怕是躲不过去了,”沈清河一点都不慌,反倒悠哉游哉地跟她说话,“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别丢脸。”
景黛轻哼一声,不以为意,“本姑娘才不会丢脸,什么魑魅魍魉都休想打倒我。”
她站起身,大喇喇地朝曲灵儿翻了个白眼,随手拔出侍卫的佩剑,对宋子晚拱手,礼数还算周到,“那臣女我就献丑了。”
琴声再次响彻大殿,景黛踩着琴音而动,身姿灵活,步伐轻盈,来去自如,一把普普通通的剑在她手里挽成了花。
薛薇惜的琴声本有瑕疵,景黛的剑舞恰巧将缺失的这份傲骨补上,承住了曲谱中的磅礴气势。
剑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轻飘飘扫过曲灵儿面前的酒壶,直接把整壶酒洒在她身上。
她从不搞暗箭伤人那一套,当面报复回去就好了。
曲灵儿吃了闷亏,有苦说不出,只能鼓着一双大眼睛瞪回去。
一曲终了,众人还沉浸在雄浑悲壮的氛围里,许多武将都红了眼,仿佛随时可以提刀上阵,还是韩暮率先鼓掌,将大伙儿的神思拉了回来。
“不错。”
男人开口,语调漫不经心,但他的夸奖很是难得,镇定如薛薇惜都不自觉弯起嘴角,朝他的方向多停留了几秒。
景黛倒是没多大反应,对着韩暮拱手抱拳。
宋子晚笑眯眯地看向景黛,心里带着小小的亏欠,“好,朕重重有赏。”
“多谢皇上。”
两人行礼回座位,曲灵儿伸出一只脚挡在景黛必经之路上,准备绊她一跤,景黛目不斜视,跟没看到似的,直接从她脚上踩了过去,并且在她惊呼前立马道歉,“不好意思曲小姐,我没看到。”
切~
她没回座位,依旧去找沈清河,继续讨论先前的话题。
沈清河递给她一杯茶,笑道,“演技有些拙劣。”
“有用就行。”
她放下杯子,朝宋子晚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好瞧见张舒低头同她说着什么,“诶,那个人是谁啊,长得真好看。”
沈清河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司礼监掌印,张舒张公公。”
“啧,”景黛摸着下巴,目不转睛,眼里满是欣赏,“我还以为张舒是个老头子,没想到这么年轻貌美。”
沈清河越听越觉得不对,表情跟吞了苍蝇似的,“太监你都不放过?”
然后不出所料挨了景黛一掌。
“小祖宗,我可提前警告你啊,换个人造作,这人你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沈清河认真规劝道,“这人不会比摄政王手段低,嘴甜心狠的人最是可怕。”
“哦。”
韩暮似乎很忙,晚宴尚未结束就离开了,宋子晚熬到晚宴结束,直接奔赴未央宫,趴在床上不想动。
当皇帝太累了,时时刻刻都得端着。
绿枝蹲在旁边给她捏肩膀,刚想服侍她沐浴,旁边的窗户突然被破开,一个鹅黄色的身影滚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