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宋子晚的吃力,韩暮特意曲着膝盖,让她不用垫脚也能如愿蒙住他的眼睛。
这句话把宋子晚问住了,思索半天也没选择好。韩暮在她犹豫的时候拉下她盖在自己眼前的手,包在手里寸寸摩挲,好在要在每一处都打下独属于他的烙印。
直到搓上她食指指尖,才感觉到不同于其他地方的粗粝手感,同时听得她轻轻“嘶”地一声,明显就是痛到了。
韩暮赶紧挪开手指,把宋子晚的手捉住仔细检查,上面有两道细小的伤口,“怎么回事?”
他稍微一想,就猜到了,“是做木工做的?头顶的宫灯是皇上亲手做的?”
宋子晚:“……”
要不要这么聪明,她都什么还没说呢。
“摄政王猜得好准,朕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的。”
她细长的眉毛微微下压,同时往中间靠拢,几乎快挤在一起,又是郁闷又是欣慰。
“皇上今天给臣的惊喜已经够多了。”
韩暮瞧了眼头顶的八角宫灯,虽然能看出一些毛边,但无伤大雅,上面繁复的云纹一看就知道雕刻者花了大气力。
“上过药了吗?”
宋子晚摇头,抿唇看着他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手指捧在面前的模样,优秀清隽的轮廓在半明半暗的烛光下更显深邃,突然就忍不住想凑上去——
但是没有,因为韩暮没得到她的回答,突然抬眼看着她,无声询问。
宋子晚摇摇头,“没有。”
她当时学得太认真,根本没注意,后来洗手时才注意到流血了,但不严重,为了避免绿枝那小丫头大惊小怪,她就没说。
这是两天前的伤口了,已经慢慢结痂,只要注意不被碰到就不会感到痛,谁知韩暮恰好在搓她的指尖。
“卫……”
“没事,都结痂了,这时候缠上布条反而不容易好,”宋子晚点了点他的手指,“今晚就打算站在这儿?一会儿菜都凉了。”
韩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很自然地顺起她的手往桌边走。两人的座位原本相对,他愣是直接把凳子挪到了一起。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突然做这么多菜?”
他坐下后要给宋子晚倒茶,这时才发现桌上准备的一壶酒,于是笑道,“皇上是打算把臣灌醉好做坏事吗?”
宋子晚瞪了他一眼,就算是想做坏事也得等她把身份挑明了再做,省得对方被吓到。
“自己的生辰都能忘?”
韩暮一愣,后知后觉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看向她的眼神越发令人捉摸不透,攥着她的手也用力了些。
宋子晚见他表情不对,以为是提及了他什么伤心事,刚准备说些什么转移话题,突然听到一句低沉的叹息,“没人给臣过过生辰。”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落寞,宋子晚顿时母性大发,拍着人的肩膀要将人搂紧怀里,“没事,以后朕每年都给你过。”
想想也是,韩暮虽然位高权重,但好似从来没有朋友,属下虽然忠心,但到底都是笔直笔直的,没有这么灵巧的心思。
可怜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