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林翰嘴里正叼着一块苹果,闻言被呛了好一阵,艰难地指着自己,“爹,您没开玩笑吧?儿子上去就是当沙包的。”
“当沙包也去试试,”薛潮目光一凛,“谁让你平时不好好练功!”
薛林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去,这么多人呢,放心爹,咱大周不会输的!”
薛潮神色复杂,倒是没有再逼他。
本来想着就算他输了,但至少勇气可嘉,也能打消些宋子晚的疑心,但后来一想还是算了。
他这样当个混球也挺好。
擂台上,施姜跟个花公鸡似的乱转,最后被看不过眼的沈清河给踹了下去。
樊洪等的就是这一刻。
待施姜被踹飞的时候,他“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挺直腰杆,手握拳头,喘了两口粗气,憋着气朝擂台走去。
他今天一定要把丢了的场子找回来!
“沈公子,我很是欣赏你前几日在酒楼展露出的拳脚,今日还想再领教一番。”
沈清河眉毛一抬,“客气。”
樊洪看着他轻松应战的模样,心里冷笑,抱拳作礼后,正要率先发动攻击,却被看台上的人骤然叫停。
他颇为烦躁地泄了力,沈清河也朝中央看台望去。
张舒正垂手站在宋子晚面前,语调平缓,声线温和,“皇上,奴才有个不情之请。”
宋子晚怔了一秒,总觉得他想干什么大事。
“但说无妨。”
“奴才一直很仰慕樊将军的文韬武略,可始终没找到机会向樊将军讨教,对此颇有遗憾,今日若有幸同樊将军过几招,奴才也算无憾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这是几个意思?
虽然朝中盛传张舒武功和摄政王不相上下,却无人得见他出手,一向韬光养晦的他今日怎么如此高调地提出要和樊洪比武?
金国使团也陷入迷之沉默。
窦绍鲁看向薛潮,眼睛微眯,他事先都打听清楚了比武会有哪些人,张舒没有身份也没有理由参加。
宋子晚偷偷拿眼神瞥韩暮,见他轻轻点头,刚准备应允,樊洪就不满地吵起来,“我不欺负太监。”
他堂堂一个将军,和太监比武太掉身份了。
张舒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直接道破,“我只是仰慕将军英姿,希望将军给个机会,毕竟贵国君主也说过能者不论出生。”
直接把樊洪堵得话都说不出来。
宋子晚见此,大手一挥,“准了!”
她也好奇张舒的功夫到了什么境地。
沈清河原本站在擂台上,见张舒步履从容地走过来,若有所思地朝景黛的位置望了一眼,然后果断调下擂台。
两人错身而过时,沈清河还朝他颔首以示礼貌。
回到座位,见景黛一脸严肃,坐直身子,伸长脖子看着擂台,调侃道,“这出英雄救美被张公公玩得炉火纯青。”
要说两人之间没什么,他打死都不信。
“什么?”
景黛精神紧绷着,根本没听清他的话。
“……”
沈清河嘴角微抽,边叹气边摇头,“没事,好生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