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晚情绪低落,心里跟少了什么似的,回宫路上一句话没说,直到进入未央宫,她才突然反应过来,“绿枝,沈清河是不是也一同前去了?”
“是啊,”绿枝倒上热茶,塞到她被冷风吹了一路的手中,“听说没有得到优待,还安排在先锋小队里,挺危险的。”
“嗯……”
宋子晚沉默了一阵,没说话。
沈崇舍得将自己唯一的儿子放出去,想必也是经历过一番挣扎的。
都说富贵险中求,这一举是想让他有军功傍身,为以后进入朝堂做准备。而韩暮显然也是默许这一做法的。
“沈公子确实是个可塑之才。”
宋子晚点点头,“朕知道,出去锻炼锻炼也好,摄政王是个惜才的人,虽说把他至于危险中,但要真是性命攸关的时候,他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
她喝了口热茶,觉得肚中空空,有些饿了,才想起来中午没吃饭,于是让御膳房简单做了些小菜送过来。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山岐关传来两次逼退敌军二十里的消息,朝堂也相安无事。
宋子晚没事的时候会去司礼监坐坐,主要通过张舒了解一下薛潮的动向。
她本以为在韩暮出征后,薛潮会小动作不断,没曾想他居然安安分分的,甚至还极为此战忧心。
期间她也给韩暮写过几封信,每次却都在行将要送出去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还是不送了,不能影响他,等他回来慢慢看吧。
就在一切都好转时,一天傍晚,突然从山岐关传来百里加急信函——
摄政王失踪了。
宋子晚正在御书房和沈崇议事,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双腿一软,直接跌回身后的罗圈椅上。
失、踪……?!
她脑袋空白了两秒,看向宏禄,“还有呢?没有别的消息了?有没有派人去找?”
沈崇见她情绪不对,立马道,“皇上稍安勿躁,只是失踪,而没有别的消息,说明并未落入敌方手中,事情或许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宋子晚急急呼吸几口,攥紧手边的信函。
百里加急的信函从从山岐关送回来中间也间隔了一天,这一天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紧抿着唇,心里慌乱地不像话,却不想在臣子面前表现出丝毫的软弱,“再去探。”
“是。”
韩暮,你答应过我要平安回来的,你不能食言。
宋子晚鼻尖涌上几丝酸楚,努力将信函展平,控制住自己的颤音,看向沈崇,“你继续说。”
……
沈崇离开御书房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宋子晚在御书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整个人仿佛被抽了筋一般,脊背顿时垮塌下来。
心跳飞快,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满脑子只剩下失踪二字和两人最后在小树林里说的话。
可她现在除了坐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
景黛溜进御书房的时候,她已经没哭了,蔫蔫地盯着书案上的奏折发呆。
“皇上……”
景黛唤了两声,宋子晚才缓缓抬头,动作迟钝而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