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天只是听着,并不发表意见,心里默默想着,可能主子还没起,并且温香软玉在怀。
这可不是连亲都还没成的蒋东能体会到的。
哎……
他在心里默默替蒋东惋惜了一秒。
蒋东跟着卫天左拐右拐,最后停下,看着面前的院子若有所思,这不是皇上住的地方吗?
难不成摄政王一早就来向皇上禀报了?
两人在门口站了不到一分钟,房间门就从里面打开,韩暮身上披着衣裳,踏出门槛,神色有些疲倦。
伤口痛了一晚上,他几乎没怎么睡。
“皇上还在睡觉,去对面亭子里说。”
“诶……”
蒋东跟在后面,总觉得有些不太对,他怎么觉得摄政王也像是刚起床的样子呢?
“名单都整理好了?”
韩暮的声音把他从纷杂的思绪中拽了出来,他立马恢复机警的模样,把名单呈上去。
“都整理好了,这一仗……损失惨重。”
他拿到长长的名单,看到一串串熟悉的名字时,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好些都是老兵,再过一两年就能回家跟家人团聚了,可是……
韩暮的视线扫过每一个人的名字,看得很仔细,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放下名单的时候才道,“把这些将士好好安葬,给家人的抚恤一定要发放到位。”
“属下明白。”
蒋东离开后,韩暮坐在亭子里吹了会儿风,卫天看他脸色不太好,担忧到,“主子可是伤口又疼了,需不需要把大夫叫过来?”
韩暮摇头,“不用。你去准备一下,明日启程回京。”
已经离开太久了,不知道京中形势如何。
韩暮这边压着消息,等薛潮得知金国战败时,已经过了一天,街头巷尾到处都弥漫着一种打了胜仗的喜悦。
薛潮却一点都没感觉到,他甚至浑身冰冷,半天才缓过来。
宇文承就是个废物!
他连粮草之事都给金国解决了,如此隐蔽的地方,竟然还被找到了,而金国以为地偏,根本没用心防守之事更是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相爷。”
管家在书房外敲门,欲言又止。
“进来吧。”
“相爷,这是新传来的消息。”
他把纸条恭恭敬敬地递上去,薛潮只扫了一眼,便把眉头拧成了“川”字。
有人在山岐关看到景黛了。
景仁远在京城,景黛去山岐关干什么?
薛潮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吩咐管家,“备车,我要进宫。”
到未央宫外,他不出意外地又被拦下了,这次他语气可没那么好,眯了眯眼,对张舒道,“本官几次进宫面圣,张公公都横加阻挠,意欲为何?”
张舒拱手,清隽出尘,“薛相恕罪,奴才不敢拦您,都是皇上的意思。”
“你确定是皇上的意思?”薛潮怀疑皇上根本不在未央宫,甚至不在皇宫。
而是跑到了山岐关。
张舒迎着他犀利的视线,“薛相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接连几日没有上朝,对外称病,到底是何病,普通风寒怎会如此棘手?莫不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