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影心里轻哼一声,有事是姐,没事时还不知怎么诽测我呢。
“不报,两天后水中岳到伊州,上头照样会收到消息,那时我们怎么回复?说事先不知?要知道闲棋也是棋,不是废子,若我们一点儿用处都没的话,那就不是闲棋而是废子了!”
“废子是什么下场,你还见的不够多么!”
青影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过了好一会儿,垂着头低如蚁语道:“这次是我错了。”
说罢,接过角方,快速走出房门。
梅影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神情似笑非笑,先前她已经检查过水绅富的状况,药量是有多了些,却也还不到太过严重的地步,等老家伙清醒后可能会有反应迟钝、头痛等症状,但也不是不能掩饰过去,等明儿看情况再说。
不过借着这事,拿捏住不怎么听话的青影,也还是值得的,梅影嘴角微微一勾,吹熄了蜡烛,重新回到床上,拍了拍水绅富的脸,“你可得给老娘争气一点,可别现在就傻了!”
……
两天后,天刚蒙蒙亮,水府的主子们都还沉浸在睡梦当中,只有不得不早起的下人睁着惺忪的眼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默默的干着手中活儿,聊天的欲望已被残存的困盹击散。
“铛、铛、铛。”大门被叩响。
“谁呀?送菜的去边上的那个角门,别胡乱敲。”被吵醒的门房,随意披了件衣服,走到自己小屋门口对外喊了一句,之后就要转身回屋。他也不担心会得罪人,那些大户人家不可能会这么早来叫门,只有那种初次送菜的乡下愣子才会屁事不懂的胡乱敲门,这也不是没发生过。
“铛铛铛。”叩门的声音变得急促,似乎门外的人不甚耐烦。
“你是没长耳……”门房气呼呼将门打开一个小缝,探出头,刚要开口骂,猛然看见门外站着的那人,吓的嘴唇打着哆嗦,“三…三爷……”
水中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叫人过来牵马。”之后就不再理会他,转身对台阶下的亲卫吩咐道:“你们也都回家看看,酉初归队,若临时有变,我会叫人去通知你们。”
这时,已经有小厮出来接过亲卫手上的缰绳,将水中岳的棕马牵进角门。
“多谢指挥使!”亲卫抱拳施礼后,便翻身上马,纵马离去。
水中岳已经成亲,目前有一妻一妾,和一对今年五岁,嫡出的龙凤胎。见现在时辰还早,水中岳不欲惊扰到妻儿,便独自去了外院书房,简单洗漱了下,也没吃东西,就上床歇息。
一觉好眠,再醒来后,已近午时,饥肠辘辘。
“三爷,夫人和少爷小姐都在老夫人那等您。”水中岳留在外院书房的亲信,一边伺候着水中岳穿衣洗漱,一边笑着说道:“本来少爷和小姐一早起知道您回府后,就闹着要来找您,但夫人怕扰了您歇息,好说歹说,才把他们给劝住了。”
“这俩皮蛋儿,”想起自己这俩孩子,水中岳原本严肃的脸上止不住扬起笑意,“近来可还有惹祸?”
“瞧爷说的,少爷和小姐都乖着呢,老夫人每每带他们出府做客,亲戚们都称赞咱家的七少爷和五小姐最是乖巧灵致,把老夫人高兴的笑不拢嘴。”
水中岳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自家娃自家知道,灵致是有,但乖巧?呵呵,都快皮的不行了,搭个梯子就敢上房揭瓦,把夫人给愁的,都不敢再继续生,就怕再来一对皮猴子,这日子怎么过!
“老爷、老夫人都还好吧?”
“老夫人一切安好,老爷……”说到水绅富,亲信的语气有些犹豫。
“老爷怎么了?”
“老爷前些日子又纳了一房姨娘进门,对这新姨娘甚是宠爱。”
“哦?老夫人有说什么么?”正在擦脸的水中岳手顿了下,前几天父亲去榆县时,倒是没和他提起这事。
“老夫人看起来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嗯,她老人家不在意就好。”水中岳也不觉奇怪,母亲一向通透。
“就这么?”
亲信想了想,记起一事,“老爷这两天时感头痛。”
“郎中怎说?”
“郎中说许是疲累过度,歇几天应会改善。”说到这里,亲信的声音有些异样。
“疲累过度?”
亲信呐呐道:“老爷从您那回府后,当晚就宿在新来的梅姨娘院子,听丫鬟说叫了好几次水。”唉,这种事情实在是好说不好听,
“胡闹!他现在在哪?”
“在老爷自己的院子,梅姨娘伺候着。”
水中岳原本打算先去看看父亲,听到这里,便改了念头,转道去了后院。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让他多在温柔乡里享受会儿吧,母亲和妻儿一家子老小还在等着自己呢。
……
陪着母亲用过午膳,水中岳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走出斓竹院,两个孩子兴奋的在父亲臂弯里互相嬉闹,咯咯咯笑得不停,水中岳的妻子王氏跟在后头,无奈的摇着头,“相公,你还是将他俩放下来吧,瞧他们这种闹腾劲,可别累着了。”
“爹,您累了么?”一听到父亲会累,两娃立即停止打闹,一口同声道,“您把我们放下来吧,我们自个走。”说罢,扭着小身子就要下地。
“爹不累。”水中岳掂了掂手臂,将两娃重新抱好,笑呵呵道。
走到自己的院子门口,才把他们放下。
“夫人,我去看下父亲。”再怎么行事不着调,也是自己父亲,气过之后,难免挂念。
王氏理解的点了点头,“你去吧,你……几时走?”
水中岳轻累抚去妻子头发上的落叶,歉然道:“大概是在酉末,你放心,临走之前我还会回来一趟。”他等下还有其它事情要处理,没有多少时间可以在家陪伴妻儿。
他还算好了,伊州本府人,虽非假期内不能在外夜宿,但是遇到有外出任务时,还可以抽出点时间顺道回府看看,不像他的那些同僚,路远的,已经有好些年没回过家和亲人团聚了。
自古忠孝难两全,身为军人,就只能这样,聚散有时。
“那妾身让厨房晚膳早点儿做,你赶得及回来陪孩子一块儿用么?”
“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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