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枳捂着肚子笑,“小时候真的太搞笑了,大白一直被罚。”
“对,白伿哥小时候挨得罚有三分之二都是因为你,若是我受伤了去找白伿哥,他只会鼓着小脸蛋瞪我,用着大人的口吻跟我说,男子汉要自己打回去,但是一当你去找他,即使是因为我被欺负去找他,他都二话不说的就打,隔壁山的狮子都被他剃光了毛。”
顾眠说着说着心生向往,“彼岸山巅真的很好,即使是你们犯错了,但只要你们受了委屈,那些叔叔们都会帮你们讨回来,然后关上门再罚你们。”
未枳抬眸望向顾眠,“那你怎么说离开就离开了,东海你的族人已经不在了,你一个人不孤单吗?”
顾眠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半遮住眼睑,轻声道:“那里更适合我。”
怎么可能不孤单,日复一日的待在深海,没人说话,没人聊天,但他必须呆在那里,因为自己最狼狈的一面不想吓到姐姐。
顾眠不知道的是,未枳,白伿还有未斐和未璟知道他是龙,喜欢水,特地在山里挖了个巨大的洞,把整座山都挖空了,还抓了地鼠一族打通地道,引进了附近最近一片海的海水,硬生生在彼岸山巅给顾眠造了一个窝。
可是还没带顾眠去看,顾眠就离开了。
在彼岸山巅,未枳是最受宠的,但是未枳是最宠顾眠的,因为未枳是最小的,从小都是别人宠她,但顾眠来了之后,她就有了个弟弟,还是个很弱的弟弟,保护欲使然,未枳压根不让别人欺负顾眠。
记得那段时间,白伿还闹别扭不理未枳,结果未枳一打不过,白伿就气呼呼的抡着小拳头上去干架了。
但白伿依旧看顾眠不顺眼,不过临走时,顾眠不敢吵醒睡觉的未枳,哭都不敢哭出声的时候,白伿板着小脸蛋说:“哭什么?你还是努力修炼保护好自己吧。”
顾眠瘪着嘴,带着哭腔道:“我以后还要保护姐姐。”
第一次白伿没反驳他,没叫他小弱鸡,反而认真的说一句:“鼻涕虫,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才是男子汉。”
顾眠一直记得那句话,所以他满心都是保护姐姐,也是这个信念,让他熬过了东海那段孤单又磨人的日子。
未枳看着灯光下染上落寞的顾眠,张了张口道:“那,你以后还回彼岸山巅吗?”
顾眠郑重的点头,“当然回。”
未枳灿烂一笑,到时候就带顾眠去看看他们给他造的窝。
但未枳没想到的是,顾眠会全身是血的回到那个窝。
未枳和顾眠两人来到了小吃街,两人一路吃到尾,未枳还打包了两份关东煮,一份让顾眠提着,一份拿着手上吃。
两人依旧边聊天边往回走。
走着走着两人就顿住了脚步,周围蔓延起黑雾,一圈一圈的将两人包围,自地上盘旋起一道又一道流光,两人对视一眼,“阵法。”
流光盘旋而上,黑雾越来越浓,很快就将两人彻底圈住。
阵法内,顾眠握住未枳的手腕,眼神阴翳,这些人非得逼他出手。
未枳抬眸看着阵法,低头继续吃关东煮,就在未枳吃的正香时,阵内响起一声又一声的鬼泣。
未枳眼神无波无澜,甚至还想再吃一口关东煮。
而顾眠不一样,顾眠脑海中越来越混乱,意识在逐渐抽离,顾眠按着太阳穴,眉头紧蹙,面色痛苦,自己……还是斗不过那人。
未枳扭头看向顾眠时,顾眠已经满头大汗,即将昏迷,就在顾眠倒下的时候,未枳一把扶住顾眠,然后看着地上的关东煮,惋惜的叹了口气,还好顾眠手上还有一份。
未枳扶着顾眠坐下,手中运起灵力,一道道暗红色的灵力注入顾眠体内,看着顾眠蹙起的眉头已经舒缓开来,未枳让顾眠靠在自己肩上,接着吃关东煮。
阵法外,一大一小两人看着未枳,表情一言难尽。
男人身穿黑色衣服,坐在一旁的路灯上,无语道:“她饿死鬼投胎吗?”
抱着路灯杆子的小胖子看着未枳手里的关东煮,吧唧吧唧嘴,“那东西很好吃的。”
黑衣男人:“……”
未枳吃着关东煮看着这个阵法,未枳左右看了一圈,又吃了一口,心里不屑道:这阵法还没花然的强呢。
这叫恶鬼阵,形成的芥蒂必须有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鬼,这恶鬼还有要求,必须是人类的魂魄形成的恶鬼,因为人世间的恶远是你想不到的恐怖。
这个阵会侵蚀你的意识,会让你想起自己遭受的不幸与恶意,随后跟洗脑一样,一步一步指使你结束自己的生命,成为恶鬼阵的牺牲品,堕为恶鬼,为施阵人效命。
所以,这个阵法不仅得破了,还得找到阵中的恶鬼,不然即使破了,有那只恶鬼,布阵人下次依旧可以布阵。
未枳扭头看向顾眠,眼里闪过心疼,小绵龙是遭受了什么不幸与恶意,导致这么快就昏厥。
未枳眸内闪过暗红色的光,眼角显现出一片彼岸花花瓣,那是花然留在她身上的。
地狱之花,任何恶鬼都得显形。
一般的鬼,妖都是可以看见的,但这种有修行的恶鬼,就不是那么容易看见的了。
当然,你修为高的话阎王在你面前隐身,你都能不借助外力,使用自身灵力就可看见。
未枳再睁眼时,嘴里的关东煮都掉了。
“卧槽!怎么这么多鬼?!”
未枳看着一阵法的鬼,都愣了,这阵法是启动多少次了!
未枳眼里泛起怒火,将顾眠放在地上,双手快速结印,掌心中流转着一道又一道暗红色灵力,灵力逐渐化为圆球,一道道灵力往圆球里钻,圆球散发的光芒越来越强烈。
气流在未枳周身旋转,吹起未枳的头发,未枳双臂打开,掌心圆球破碎,化为无数道灵力,以未枳为中心刺向阵法的每个角落。
听到阵法破裂的声音,未枳勾起嘴角,未枳再次结印,这次直接将圆球拍向上空,在触碰到阵法的时候破碎开来。
轰隆一声,阵法破了。
黑雾驱散,未枳盘腿坐在地上,抬眸看向路灯上的两人,勾起唇角笑了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嗓音依旧是软软的,但语气却带了凉意。
“啧,就这点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