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深吸一口气，差点干呕出胃液老子，空气里是消毒水的味道，但总觉得还有怪怪的味道。
林青阳紧紧的贴着盛雪，还有一丝暖意，此时也不觉得尴尬了。
穿着白大褂的警员，带着白手套“别怕，这具尸体不会让人产生不适。”
金属抽屉哗啦一声拉开，白气瞬间涌出来，盛雪屏住呼吸，她快窒息了。
白塑胶手套慢慢的拉开黑色裹尸袋。
一张青白色的脸，像是泥塑的一样，面容软塌塌的，盛雪想吐。
这张脸，盛雪完全是陌生的，就像新闻上说道，一个四十五岁上下的男人，看不出职业，不过他一定不是老板，白领，政府机关的人，像是农民，技工，小贩...盛雪在心里想象着他生前的样子，她回忆自己是否和他有交际，可惜，这的确是一张绝对陌生的脸。
法医给了盛雪一个眼神，盛雪随着眼神望过去，脚腕上的纹身，没错是新闻上的。
丁克看着张菲，他的眼神此刻一动不动的钉在盛雪的脸上。
“好了吗？”法医问道。
盛雪“嗯”然后用力的点点头。
抽屉呼啦的合上，白气不见了。
*
警察局旁边的咖啡厅。
盛雪拿起柠檬茶，一口气吸掉半杯。
丁克笑着“你肺活量真大！”
盛雪看着丁克，像是在说“你认真的吗？！”
张菲关切的问道“没吃早餐吧，要不，来个三明治。”
“我不想吃。”
“是，是，可以理解。”张菲也吸了一口自己点的奶茶“贵一点，确实好喝。”
林青阳用眼睛瞄了一眼张菲，此刻他一边吸饮料，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林青阳，突然他笑起来“呀，我说你怎么那么眼熟，咖啡店，也是咖啡店，咱们见过面啊！”
盛雪疑惑的看着张菲，再看看林青阳。
林青阳尴尬的“呵呵，是吗？我，我都不记得了。”
“那当然，我是警察，职业病。”
丁克“你真的不认识啊？”
盛雪摇头“我不认识，我可能是弄错了！”
张菲撇撇嘴“你说，你任县的一个朋友，脚腕上也有一模一样的纹身？现在看来，你想多了！”
“呵呵，是啊，疑神疑鬼的，我耽误你们时间了！”
张菲使劲儿摆摆手“没有，没有，不一定是耽误时间，能排除也是好的。”
“嗯，嗯，对了，张队长，这个人，你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张菲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哎，可不是嘛，他身上除了外衣，就是内衣，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手机，没有证件，没有包...指纹也...哎，总之就是一无所知！”
“哦。”
“对了，也不算一无所知，我们发现他得了胰腺癌，是晚期，已经全身都扩散了，就算不死，也活不过一个月！这个人...可能真的是，自杀！”
“胰腺癌，晚期？”
“对，没错，太可怜了，现在每年都有好多起，末期癌症没有钱治，又不想拖累家里，只有死，很常见啦。”
盛雪若有所思的，等了半天终于开口“他，还，还有没有别的毛病啊。”
张菲身体趴过来“别的？”
盛雪警醒的“哦，我，我随便说的。”
“嗯，随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