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庭被带到了刑部里,刑部侍郎正面容严肃的坐在上面,手上翻动着一沓册子。
莫殊途一身蓝衣坐在左下方,笑盈盈的看着林君庭,仿佛这里并不是审案之地,而是他家庭院。
林君庭冷冷回视,莫殊途仍神态自若。
“林君庭,有人状告你行贿莫家之人,只为减轻运银,你可认罪?”
“回侍郎,本人并未行什么贿赂,不知这状告之人可有证据?”
他看向莫殊途,冷言质问道。
莫殊途轻笑两声,“林兄不必如此看我,状告你的并不是我,我作为莫家嫡子,只是来旁听罢了。”
林君庭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有些惊讶,不是他,那是谁?
很快,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林君庭一眼瞧见,他手里拿的正是那天自己送给莫殊途的礼品。
“启禀侍郎,在下乃是莫府管家,这就是林公子对在下行贿的证据,他说自己第一次接触船上贸易,想多赚些钱,又说与我家公子相熟,让在下将他那香料,丝绸等货物登记时换成铁器和木头,以此来减轻运银。”
“那你为何帮了他,却又来报官?”
侍郎厉声发问,吓得管家跌坐在地。
他声泪俱下,脸上尽是愧疚和恐惧,“我一开始并不想收啊,可是林君庭就用我的妻儿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答应,来年我儿考学之时,就没那么容易了。他父亲是礼国公,我一介草民,怎能和他抗衡?只能收下了他带来的礼品,还冒着被主家发现的风险,在登记名册上动了手脚。”
“可事后,我日日夜夜都寝食难安,要是我儿子知道他有这么个帮别人违法的爹,恐怕也会脸上蒙羞吧!”
“因此我才幡然醒悟,决定哪怕背负罪名,也要来揭发这个恶徒所做之事!”
他双目充血的看着林君庭,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才能解心头之气的模样。
林君庭觉得很好笑,要不是他连这人的面都没见过,差点就以为自己真干过这种以权逼人之事了。
莫殊途到哪找的戏子,那么能唱戏。
他可真是个笑面虎,连诬陷人都不亲自出面。
只是,他想不通莫殊途为何要针对自己。
“本官已叫人去调查过,半个月前你的确拎着礼品去过莫家,而你也的确在准备船货贸易之事。这些你该如何解释?”
“回大人,我的确去过莫家,也的确送过礼品,但并未和管家接触,而是直接见到了莫公子,仅这一点,就足以证明管家所言非真。”
林君庭不慌不忙道。
“莫公子,林君庭说的可是真的,你可曾见了他?”
“我每日要接见的人太多,属实不太记得。”
莫殊途话说的模棱两可,显然也是在为自己留了余地,无论见还是没见,都与他扯不上什么干系了。
林君庭知道这是遇到高手了,但他却不是他们眼中那般好坑骗之人。
这次,他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莫公子可真是会睁眼说瞎话,那天你府中那一排的客人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我与你是会面了的,而且当时管家也并不在场。”
“林兄对自己来莫府的事到是记得一清二楚啊,既然你说他们看见了,那侍郎大人,便叫那些人来对峙一番。”
“我虽听管家供词,但也和林兄在龙舟赛上相识,知道他是个厚道之人,也不相信他能做出如此恐吓行贿之事,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还是尽快查清,还林兄一个清白。”
莫殊途风度翩翩的起身行礼,面上全是恳切。
他这么积极的态度,倒是让林君庭更加警惕,心中隐隐有所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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