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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蛄,你误我大事!”
最后的希望破灭,昆谛以己身还有众多同道王者为饵,引石昊入异域祖地,要用三帝所炼帝者法器镇杀他,却没想,计划被卧底一纪元,连自己过去都快忘怀,暗中成就绝顶仙王的蛄祖破坏。
蛄祖将三位十凶级强者,两尊不朽之王还有舍命赴死的自己,一同'献祭'于异域祖器,撞开了仙金箱,彻底断送了诸王的希望。
昆谛目眦尽裂,不甘咆哮,元神之光剧烈震颤,还没咽下最后一口气。
“死!”
石昊一掌落下,昆谛真身崩裂,元神爆碎,整个人化做一片血雨,刹那绚烂,尽归于无。
异域硕果仅存的无上仙王,足以比肩界海深处的巨头,以如此凄凉之境收场。
“你们,也都上路吧!”
石昊转身,当空一拳,另外几位想逃窜的不朽之王蓦地爆散,形神俱灭,当场陨落,血雾与光雨挥洒。
血雨在飘洒,异域景象恐怖。
唯有他,独自立于高天,凝视起源古器,遥望蛄祖殒落之地。
蛄祖逝去了,九天仙古的辉煌,所有的人和事都伴随着他落下帷幕,再无有仙古痕迹,仙古璀璨遗留,那里只有一尊起源古器静静沉浮着。
一代天骄,忍辱负重,委身敌方,背负了太多的包袱,太过沉重,也随着这一日,真正结束。
蛄祖以死洗尽铅华,以血空明心志,这是一代天骄、一代仙王的选择,于其而言便是最好的结果。
石昊虽心有伤感,却不身怀悲戚,他很快收起浮乱的心绪,双目绽放神光,凝视起源祖器,他走到一定距离,继而出手了。
“封!”
石昊喝道,他以大法力移来异域金色祖庙,以之为容器,封印了仙金箱,将它缩小,化成光粒,放逐于天地、虚空之外。
虽好奇它之来历,石昊却没当即收起,进行探索,他要等自己伤势尽愈,恢复巅峰之时,再探究明了,此时,唯放逐尔,不让万灵接触。
一战落幕,异域被平掉了,巨患从此成为过去,再也不成威胁。
天下震动,九天、仙域和葬地都沸腾了!
成王不久的荒一战扫平天下,灭杀不朽之王,根除大患,此事仿佛一个深海炸弹,震撼了每一个人。
界海,亦刮起了巨大风暴,无边的浪潮翻涌,凡听闻此事,知晓其之所为的葬王、仙王、黑暗巨头、堕落仙王……莫不惊悚,他们不能接受。
如瞿忡、刀王等巨头何其强大,像昆谛这般在那三位无上强者手下都能全身而退的无上巨头,竟都覆灭了。
前去围剿的王者,自那日之后,异域底蕴倾巢而出,也都覆灭,被一人荡平,这样的事,根本就是幻想,怎会成真?
“他成帝了吗?”
“不管怎样,他都已经天下无敌了,成为无上禁忌高手,震古烁今!”
有人好奇、有人感叹、有人羡艳、亦有人,在蠢蠢欲动。
荒之名,此世诸天万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战绩辉煌而璀璨,如十日横空,普照天下。
在无数生灵为之叹服,为之敬拜之际,石昊却进入了深层次的闭关,自这一天后,再也没出现过,他在调理身躯,愈合伤势,回归最巅峰之态。
十年、百年、千年、万年……
岁月悠悠,一晃就是两万年过去,异域风暴停息,弥漫在上空的恐怖被彻底荡去,流了太多的血与泪,曾经的超级大界,拥有完整法则,堪舆仙域的大宇宙已然破败,不如九天,随着时间远去,将被彻底埋葬在历史的废墟里。
而界海,两万年来相对平静了许多,无人攻打仙域,也没有侵入异域,更不敢涉足九天,世间,实在是太安宁了。
一个荒,不足百万年成道的仙王,有可能已经成帝,举世无敌,君临天下。
他的存在实在太过超然,强得令人胆寒,虽两万年不出,疑似陨落,却无人敢登门求证,王者无不惶恐,巨头皆避其锋芒,无人敢与他一战。
石昊的存在,高居九霄,坐镇仙域,稳固了一切,界海无人敢犯。
而两万年过去,终于,石昊出关了。
虽为未彻底痊愈,却阻止了恶化,一切都在向好。
未复巅峰,无法更进一步,然石昊却不忧,他坚信长久不算漫长的时间自己终会再复巅峰,巩固帝者之境。
如今,他没有再闭关,提前出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事关一位帝者,一桩难以想象、几乎无法偿清的大因果。
“如你所愿,我成了,而你还不想见我,述说过往,了断一切么?”立于高天之上,恍若天、苍的石昊负手,远眺一地,悠悠而道。
帝音传遍诸界,响彻云天,所有生灵为之错愕,只有少数能铭记、没有遗忘的'人'目光闪烁,似有猜测。
仙域禁地,两位巨头相对而坐,此时皆法眸开阖,望向界外。
“他终于来了吗?”清悦的天音飘荡云空,传遍禁地,神凰嫣美眸划过一丝异彩,朱唇轻合,袅袅而道。
“原以为如冕下那般超然至上,诸世唯一人,不曾经,一个后来者也成了'帝',直追冕下。让吾羞惭啊!”金乌王感叹。
曾几何时,他也'奉命',围杀过对方,而如今,仰仗法器和'交情'得以苟活,而对方却成了'帝',同恩人一般,超然至上,当中复杂,难以言表。
在他们说话之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这里,立在这儿,仿佛从始至终都在,恍若天,有如道,至尊、无上、超然、极贵。
“荒天帝。”见到他的那一刻,两人不敢轻慢,持礼以对,向他躬身、鞠手,尊敬道。
“我要去见他!”虽是托话,言语当中尽是威仪、不可忤逆,不论二人同意与否,石昊都会进去,去见他。
“自那天之后,冕下已交代过,如您莅临,不能阻拦。”至始至终,这位曾经的大敌都没有正眼看他,金乌王勉强一笑,眼里划过一丝苦涩,行礼恭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