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星象,狗屁凰女!”崔浩然怒不可遏。
萧钰的打算,他怎么会不知?
上官平南镇守娄山关,手里握着上百万的兵马,娶了上官氏,得此后盾,萧钰便再无惧怕。
“十年,十年了!”崔浩然摇了摇头,“老夫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黄口小儿竟敢如此张狂。你可知今天大殿之上,萧钰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折子砸到了老夫头上!”
单纯木讷的那个偏是心机深沉的,表面懦弱好欺,内里狠辣歹毒,早知道萧钰这么“不知事”,当初就该扶持萧长睿!
一想起萧钰从前的听话乖巧全都是假象,崔浩然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出来,连同头上的包也疼得厉害,不断叫嚣着它的存在感。
赵公明又劝了一句息怒。
慕容柏则抿了抿嘴,没接话。
登基以前,萧钰是皇子,还是先皇器重的嫡子。登基以后,萧钰是皇帝,是明面上的大周之主。无论哪一个身份,他都不可能甘心居于人下,让一个权臣把持朝政的。
他忍,不是认命,而是蛰伏。
至于崔浩然头上这伤,不偏不倚正中脑门,慕容柏想,萧钰应该老早就想这么做了。
只是话又说回来,十年前萧钰才八岁,还是个孩子。竟能骗过朝臣,骗过带兵北上的恭亲王,坐上皇位……
其手段心性确非常人能及。
这样的人,若给他时间成长,必成大器!
赵公明又说,“相爷你不必太过担忧,上官匹夫真忠于皇上,十年前也不会偏守边关避不理政事了。再者,萧钰有张良计,咱们有过墙梯。不到最后,谁又说得准呢?”
“这倒是。”崔浩然捋了捋髭须,这话听着倒是不错。
想借联姻拉拢上官平南,不先问问他怎么行?
“今夜之后,老夫要萧钰悔不当初!”崔浩然手在桌上点了下,眼里划过一抹冷色。
只是崔浩然也有些想不通,萧钰那个竖子究竟有什么好,别说上官氏,便连他的大女儿对萧钰也是倾心不已。
虽说,这是他有意安排的结果,但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就这么离了心,一心为夫家着想,到底还是让人有些心寒的。
“凌晨防范最弱的时候动手。”慕容柏朝崔浩然点了点头。
“一切就交给先生你了。”
想到崔向南的情况,慕容柏还是提了一句,“二公子他……”
“他怎么了?”崔浩然皱了皱眉问。
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崔浩然也是恨铁不成钢。
慕容柏说,“骑马的时候摔了腿,不能行。”
“摔了腿?”
崔浩然扯了扯嘴,以为这样就能躲得过?
“计划照旧。”崔浩然冷声道。
只要没死,他就得听命!
“相爷,真的要如此么?”慕容柏说,“这步棋,有些凶险。”
虎毒不食子。
上官府守卫森严,家丁护院个个都是一顶一的打架好手。
再说萧钰,既然赐婚上官氏,肯定会料到崔浩然要从中作梗、破坏这门亲事,自然会有所防备。
这一路上会有什么变数,谁能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