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起来吧,圣上今日不会来了,把东西撤走。青荷、绿绕和王嬷嬷留下伺候。”崔嫣吩咐。
“小姐,今天可是您的大喜之日,皇上这也太过分了。”众人散尽后,青荷一脸愤愤不平地跟崔嫣说道。
“是呀,谁家新娘洞房花烛就要独守空房?”说话的是绿娆,崔嫣的另外一个随嫁丫鬟。
崔嫣沉着脸望着两人,心中自有计较。
青荷年幼,确实是个沉不住气的,绿娆十八,按道理不会说这样的话才对。
再者,青荷是自己院子的丫鬟,与她亲近为她打抱不平是自然。至于相府的其他人嘛,崔嫣可不相信他们会真的为自己着想,巴不得她死掉还差不多。
“你们两个,当真是给我宠坏了。”崔嫣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气,显然被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气得不轻。
“奴婢就是气不过嘛。”青荷道。
“皇帝后妃再多,这初一十五,可得陪皇后娘娘的,更何况是大婚之日!”绿娆说。
一个是抱怨,一个是嘲讽,崔嫣分得清。
“之前受的教训还不够,非要被砍了脑袋才长记性?”崔嫣声音一冷,“与其等你们两给我惹出祸端,还不如尽早滚回相府去。”
一说起教训,两人立刻就怂了,连忙跟崔嫣认错。
崔嫣也就吓吓她们,并没多追究。
“绿娆,在随嫁的东西里拿一盒茶叶,带上五百两银票给张公公送过去,记得找个老实点的宫人给你带路。”
绿娆抬头望了一眼崔嫣,又将头低下,“娘娘,我们带的钱银不多。”
相爷每月送到张全德手里的远不止这个数,五百两,还不够这位塞牙缝呢。张全德看不上,可是对崔嫣来说却是要命的。
就她所知,崔嫣出嫁崔府准备的嫁妆看着多,但值不了几个钱。小玩意过了时、首饰没有足金足银、布料是库房里放了很多年的,便连崔嫣要送的茶,虽然是今年的新茶,但也不是什么好茶。
至于银子,相爷给了三千两傍身,今日便折去五百两,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按我吩咐做,下去吧。”崔嫣直接摆了摆手。
她又何尝不明白,在宫里生存到处都是要用钱的地方?
这五百两她没有指望张全德能看入眼,不过是卖一个好罢了。以张全德的本事,他应该知道这些钱对自己的分量。
至于没钱了怎么办?她会找机会跟那个渣爹哭穷的。
“是。”崔嫣是主子,她决定了,自己还能怎么说。
绿娆回完,转身走出殿外,并没有注意到崔嫣看着自己的眼眸里透着清冷和疏离。
“主子。”绿娆一走,青荷就重重地跪了下来。
她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竟然让自己的主子损失了五百两银子。
本来崔嫣带在身上的钱就不多,在皇宫里又不得宠爱,这些个奴才肯定都是见风使舵的东西。
“你可知我为何为何会独独将你留下吧?”崔嫣问青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