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这样就好了。”萧钰忍不住惊叹。
他还以为要拿刀放火上烤,然后贴伤口上止血呢。
外面虽然止住了血,还是需要缝合。
指望不了这里有针线,崔嫣洗净了手,将耳坠取下,用力一扭,坠子便扯掉了,又拔了几丝头发,蹲在床边细心的缝合起来。
萧钰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她在做什么?
“将伤口缝合,伤口还能缝合?”
“闭嘴!很吵!”崔嫣说。
虽然点了很多灯,可都是油灯,灯光算不得很强,她似乎眼睛有些疲惫,耳坠用起来也有些不顺,显得有些笨手笨脚。
萧钰心下一紧。
他忽然好想伸手,为她拂去耳边的碎发,为她擦掉额头上的细汗……
他看崔嫣看得太过专注,以至于没有发现夜无涯已经醒了过来。
夜无涯掩饰得很好,骗过崔嫣容易,骗过习武之人却很难。
夜无涯半眯着眼盯着崔嫣看。
她很认真,一张小脸拧紧,秀眉微蹙。
这一刻的她,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见过不少美女,倾城佳人有,小家碧玉有,名门闺秀有。可是这一刻,夜无涯觉得,和眼前的这个女子相比,那些都太小家子气了。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子最迷人,却不知,认真严谨的女子亦然闪烁着让人着迷的光辉。
崔嫣啊崔嫣,你到底是谁!
你就像一个迷,每一次见面,都给我不一样的感觉,都让我万分惊艳!
此刻,夜无涯还不知,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子感兴趣时,往往就是爱情的开始……
耳坠很细,刺在胸口上还真是如钻心一般,夜无涯闭紧了眼,把自己交给她,交给这个只见过数面的陌生女子。
如果,这个世界,连你都不能相信,我还能去相信什么?
不知怎地,夜无涯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话来。
明明,他们才见过几次。
不知道折磨了他多久,崔嫣终于把伤口缝好了,又洒了一点止血药。
痛,比方才缝针还要痛。
“抱住他的上身,把他抬起来一点。”崔嫣吩咐萧钰道。
心下疑惑,病患身子好像有些僵硬。
她没有想过夜无涯已经醒了,在崔嫣看来,清醒的人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的剧痛。
萧钰抱起夜无涯。
崔嫣拿起边上的纱布,给夜无涯小心的包起来,夜无涯躺在床上,鼻尖传来一阵淡淡的女儿香。
冰冰凉凉的手指触碰到火热的肌肤,柔荑似无骨,娇软、柔嫩、冰凉。
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化做细流涓涓,润彻心田。他甚至觉得,此刻的剜心之痛也算不得什么了。
他要她,属于他!
这一刻忽然生起的想法,如江河决堤之势般汹涌。
待包扎好后,崔嫣把手洗干净,又打了一盆水,反复清洗了好几次。
萧钰抿了抿唇,这是嫌弃?
崔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刀子洗干净,递给萧钰,“找点烈酒消消毒再用。”
萧钰:“……”
听听,他说什么来着,崔嫣真的在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