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奈何卫明珠抱得太紧，她又不敢使劲……
只得求救地看了看萧钰。
“母后，还是让皇后先给长睿诊治吧。”萧钰的目光，落在卫明珠的手上。
他真切地感受到她的恐惧、害怕和无助。
是，她是太后，亦是一个母亲。
想到自己身上的寒毒，还有萧长胤扑朔迷离的话，萧钰那清澈的眸子顿时暗了几分。
解决完了雪灾，凤谦那里，应该也有消息了。
“好好好。”因着萧钰的提醒，卫明珠连忙放开崔嫣。
萧长睿的呼吸越来越弱，太医却束手无策，卫明珠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她只知道，崔嫣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只知道，萧长睿不能死，绝对不能死……
卫明珠跟崔嫣说，“皇后啊，长睿就交给你了……”
那哽咽心碎的声音，直听得人心尖尖发颤、发疼。
崔嫣点点头，“母后放心，我会尽力的。”
对这样的卫明珠，崔嫣心里多少是有些发毛的。
毕竟，她只是个大夫，也就束手无策的病症，睿王的心疾本就棘手。
走上前，萧长睿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色比上一次见着时更加苍白，形容枯槁。
他比承八王老二大不少，但看着身量几乎无二，甚至还要瘦弱得多。
简单地做了一下体征检查，确定了病情，崔嫣这才用银针封住他的命门。
“睿王殿下的情况，恐怕不容乐观。”崔嫣如实道，“心脉异常，多器官同时衰竭。”
就算放在二十一世纪，存活的可能也不大。
听到崔嫣的话，卫明珠惊得整个人跌坐到了地上。
“我可以用银针和药材暂且为他续命，不过，殿下的身体太过虚弱……”
“你，有多大的把握？”卫明珠忍住快要崩溃的情绪，小心问道。
“完全没有把握。”
那种无力、无助和自责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心头，她觉得，这一刻，自己就像一个刽子手一般的残忍，狠狠将一个母亲的希望彻底碾碎。
“最多半月。”
半月！
“不，不可能的！”卫明珠摇头，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结果，“你救他啊，你救他啊！”
卫明珠站起身，死死扣住崔嫣的肩膀，拼命摇晃，“你不是医术高明么！你连京城无人敢接手的病人都能治好，为什么治不了我的儿子？”
她长居深宫，但是，并不代表外面的事她就不知道。
她不相信，崔嫣会没有办法！
“母后，这不一样。”崔嫣解释道，“阑尾切除只是一个小手术，只要有工具有技术并不难办，而睿王伤在心处，又是宿疾。”
“有什么不一样的？”卫明珠尖叫道，“睿王病得严重，还没有到无人敢接手的地步啊。”
“母后……”崔嫣很想哭了。
太医跟普通大夫不一样，他们没法拒绝病患啊。
“恕我无能，睿王他……”
卫明珠打断道，“崔嫣，母后知道你委屈，母后给你赔罪好不好，当日不该打你，母后错了，母后再也不会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