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很黑很黑,就像一个黑色的漩涡,雪貂的挣扎,越来越猛烈,爪子抓得慕容柏手臂上全是猩红的血迹。
可是,慕容柏就像是不知道疼一般,直直盯着雪貂。在一阵剧烈的挣扎之后,雪貂的动作、缓了下来。最后,温顺地躺在了慕容柏的怀里。
“你敢欺负小九!”承八抬起掌,凝结起斗气朝慕容柏袭去。
掌力还没有落到慕容柏身上,便被萧钰尽数化去。
“承八!”萧钰道。
“他欺负小九!”承八不依。
“放心,它没有事,就是有点累了。”慕容柏用满是血痕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雪貂的毛发。
雪貂似乎有些不舒服,“呜”叫了两声,并没有反抗。
“你说没有就没有?”雪貂性子凶悍,什么时候这么温顺过了!
慕容柏分明对它做了什么。
这个貂儿,他养在身边好几年了,自己都没舍得让它受半分的苦,慕容柏竟然敢欺负它。
承八扬眉,嘴角挽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手上的斗气又起。
“再闹就给我滚回庄上去。”萧钰沉声,内力一震,直把承八逼得后退了几步。
这是第一次,他对承八说重话。
见萧钰一脸的严肃,承八也不敢再言,“我才不回去,我要留下来救鹂儿。”
随即,又瞥向慕容柏,眯了眯眼道,“我总得知道你对它做了什么吧。”
“无可奉告。”慕容柏手上的动作不减,额头上积起了薄薄的汗,淡声道,“若是这貂儿出了什么事,在下愿以命相抵。”
慕容柏撩起眼皮,看承八了,说,“这总行了吧。”
承八收起掌,嘴唇翘起,竟是笑了,“那就有劳先生了。”
慕容柏啊慕容柏,你最好祈祷你的法子有效。
若不然,我定要你打得你恨不得从娘胎里爬回去。
十几岁的少年,一袭锦衣,笑得温和而无害,却让慕容柏觉察到了一股森冷寒意,从他骨子里散发出来,很浓烈。
慕容柏收回自己的视线,对萧钰道,“皇上,我需要一件娘娘近期所穿的衣物。”
衣物?萧钰的垂眸,吩咐道:“小银子,去马车上把皇后的披风拿下来。”
为了方便给难民看病,下了马车后,崔嫣便解开了披风。
这件披风,近日她都有用,沾染的气味应该比较浓烈。
小银子动作迅速,很快便将慕容柏需要的东西拿了过来,放到慕容柏的面前。
“小九。”慕容柏低呼。
他记得,方才这个少年便是这样称呼这只小貂的。
“小九……小九……”慕容柏又唤了两声,纤长的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雪貂的毛。
声音不大,却将人的注意力牢牢吸引住。
慕容柏抱着雪貂,将它凑到崔嫣的披风跟前,雪貂听话地吸了吸鼻子,又在慕容柏的手上拱了拱。
“乖小九。”慕容柏将雪貂放到了地上。
只见那貂儿,似喝了酒一般,在地上歪歪倒倒走起来,行了几步之后身形才稳。
“有戏!”承八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