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夫妻玉,纹路相似却有不同,合在一起,就能变成一块完整的玉。
玉色洁白,光华流转,拿在手里还有几分暖意。
你护不了她……
熟地,萧钰又想起了桂嬷嬷的话。
护得了她么?
萧钰也在问自己。
除了房间里灯芯不时发出的“呲呲”声,没有人能给萧钰答案。
萧钰合起锦盒,薄唇轻轻挽起,竟是笑了。
他护不了崔嫣又如何呢,离了他,崔嫣就能真的安全?
不能的,且不说她是江家子嗣,拥有足以颠覆一个国家的财富,就论她这倾城的姿色、不凡的医术,崔嫣的一生,就注定不可能平静。
既然,注定无法平静,那就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皇上,现在要传膳么?”门外小宫人的声音响起,萧钰这才注意到,自己还没有用晚膳。
萧钰匆匆吃了一些,便停了筷子。
离行动的时间还有几个时辰,萧钰决定再去看一眼崔嫣。
萧钰和刑安在尚书房商议这会儿,相隔几十里的小镇上,王子阳看着面前的炭火发呆。
本已放晴的天,不知为何又下起了雪,凉州就在眼前,却不得不停下耽搁。
他倒是可以继续赶路,但刑森不行。
天一冷,他的腿又开始疼了。
这就是个瓷娃娃,王子阳不敢大意半点,找到驿站后,一行人歇了下来。
王子阳亲自写了一封信,让人快马送回京去。不出意外,他们要在这个镇子住上几日,后日是到不了京城了。
炭火很旺,红彤彤的,但王子阳还是更爱辽东的篝火。
今年,大概是不能回辽东过年了。想起远在边境的妻儿,王子阳年轻英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大夫出来后,很快就被带到了王子阳跟前。
王子阳问,“如何了?”
老大夫回道,“邢大人的腿受不得寒,这回冻得厉害,要好生将养,不能奔波。”
大夫的回答在王子阳意料之中,他“嗯”了一声,没有再问。
吩咐大夫开药,王子阳便走出去了。
屋里炭火烧得太盛,他热。
在寒风里站了一盏茶的工夫,身体感觉好点了,王子阳带着侍卫离开了驿站。不能陪家人过年,他还是想给家里人买点东西,也算一番心意。
王子阳出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刑森的耳中,刑森只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和这些下人的想法不一样,刑森觉得,王子阳这是出去办事了。
雪灾已停,疫症解除,王家,很快就会强势复出。
虽然泡在药水中,膝盖处仍有阵痛感传来,刑森看着自己的伤腿,露出了一丝无奈。
“大人,还要继续泡么?”随侍的下人问刑森说。
刑森是久病之人,最善察言观色,这个奴才虽然语气恭敬,但是眉眼里还是泄出了一丝恶心和不耐烦。
是啊,这是一双极其难看的腿,会觉得恶心,也是人之常情。
“不用了。”刑森淡淡道。
下人把刑森的脚拿了出来,用干布子擦干,又裹上了厚厚的棉被,这才提起木桶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