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手指在桌面敲了下,皇帝陛下这会儿总算知道为什么他跟白芷老说不到一块了。眼前这位,白芷的师父,跟他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他一句也没听明白。
萧钰觉得,要弄清楚发生了啥,还得自己亲自去金华殿问问才行。
“修罗门接了一个单子,要杀一个官宦子弟,刑安要保此人,这事儿,你去安排。”
说到正事,承八认真了不少,坐直了身子说,“官宦子弟?谁啊?”
“刑部赵大人之子,赵悟。”萧钰把赵家的情况给承八详细说了一遍。
承八皱了皱眉,惊道,“赵公明他没疯吧?费老大力养成人的儿女,说不要就不要了?别的不说,这些年费的柴米钱也回不了本啊。”
这话萧钰就没法接。
所以,这位在意的点是赵家这些年养大赵悟兄妹花了多少钱银,不是赵悟为什么被逐出家门,也不是刑安为何要保此子?
打发了承八,用过晚膳后,已至亥时。对夜晚尤其漫长的冬日而言,这个时候,不少人都已陷入了梦乡,萧钰却没法休息。
萧长胤离京了,按他的身体状况应该走不快,但召江南水师入京的圣旨这会儿应该已经出了京畿之地。算着日子,一边北上一边集结,不用出正月,萧风烈的大军就能抵达京城了。
等萧钰忙完已经半夜了,想了想他还是去趟金华殿。
看到萧钰,金华殿的宫人都有些吃惊。
等萧钰洗漱完进寝房后,值夜的管事问饮血,“公公,皇上他要留宿吗?”
饮血跟管事太监摆了摆手。
崔嫣伤了心脉,别说今晚了,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也没法侍寝啊。
管事太监松了一口气,转身示意徒弟,不用叫大家伙起床伺候了。
心事太重,崔嫣这会儿还没睡,正在看顾太医递上来的手札。外面的动静不小,几乎在萧钰进金华殿的时候崔嫣就知道了。天太冷,她也懒得出去迎了,就窝在寝房里。
大晚上的,禽兽皇帝没安好心啊。
崔嫣正纠结着,萧钰的俊颜就出现在了眼前。
她放下书准备跟萧钰行礼。
“不想动就别起了。”
崔嫣还真不动了。
萧钰在崔嫣边上坐了下来,打趣说,“皇帝驾临后妃宫隅,心安理得烤火不出去相迎的,古往今来,也就你一人了。”
听到萧钰这话,崔嫣顿时就有些不安了。
这没人权的朝代啊!
“帝王仪仗要去大门口跪迎,穿常服私下串串门也得去门口相迎?”崔嫣问。
还好禽兽皇帝没生气,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串门?”萧钰在意的点更崔嫣显然不在一处。
“额,就是临幸。”崔嫣说。
萧钰抬手在崔嫣额头敲了一记,“你呀。”
他突然觉得,崔嫣的形象又具体了点,这是个很重感情,无惧父权君权,性子散漫随意,狡黠跳脱的姑娘。
崔嫣呼吸一紧,禽兽皇帝这会儿只着里衣……
萧钰一把拉过崔嫣的手。
崔嫣忙喊,“皇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