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镖局来说,信义就是立身根本,王家这样的做法,几乎绝了镇远镖局的路。
试问,京城里但凡有点脸面的人家,谁敢不卖王家面子?
简直太欺负人了!
戚兵说,“可是你们镖局的人和王家结了什么仇怨?”
姜维也点点头,跟何广分析道,“王家家大业大,没有必要跟咱们这样的小民闹啊。”
王家给镇远镖局使绊子,无异于老虎捉老鼠,黑熊拍苍蝇,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折腾半天,就为了为难你一个小镖局?
姜维觉得,这事儿就是打死他也不信啊。
但话又说话来,自古民不与官斗,王家是将门世家,他们只是平头百姓,镇远镖局当家的除非疯了,才会去偷王家吧。
“鬼知道呢。”何广又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家从来没和王家打过交道,过去,王家就算有镖要送,也看不上镇远镖局这样的小镖局,托的都是大镖。我何家要结仇也是和佟家、湘家这样开镖局的人家结仇啊,咱是傻子,见到官还不躲?”
“那这事儿就有些奇怪了。”戚兵皱了皱眉,总觉得这里有些门道。但具体是什么门道,他又说不清楚。
何广又说,“这王子阳也就看着刚正,心里沟沟道道多了去了,指不定一肚子的坏水。”
他就是觉得,这件事上何家被人算计了,可是,王家为什么算计到何家头上,何广却百思不得其解。
姜维问,“这件事闹了起来,最后怎么解决的,你们家赔了钱?”
“要是赔钱还好了呢!”
说起这个,何广又是一阵气一阵愁。
“那不然还能咋样?”戚兵跳了起来。
何广说,“我们有心不和官老爷闹,可是人官老爷不放过咱啊。今个早上,王家托人在大理寺投了状纸。”
这下子,姜维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们人都打了,东西也抬了过来,现在还要告官叫冤!”
都是土特产、吃食,就算买得再多,也值不了几个钱,王家这样咄咄逼人,实在是有些太过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就不信,这凉州城,是他王家的天下!”何广愤愤道,“打官司就打官司,老子不怕他!”
戚兵也呸了一口,同仇敌忾道,“这王家不是好东西。”
仗着家大,欺负良民。
姜维抿着唇,没有再说什么,不过,他心里也隐隐有些同意何广和戚兵的说法了。
个中细处暂且不论,得理不饶人,揪着不放,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何广和戚兵还在城门口吹着风,宫里已是歌舞升平。
这场宴席,一是萧钰寿辰,二是给王子阳和刑森接风。
刑森身子不好,走了一个过场就离开了。
行森能跑,王子阳却不能。
他知道,这一场宴会,是萧钰给他,或者是王家的礼遇。
从此以后,王家正式复出,走上大周的权利场中。
王子阳坐于萧钰下首处,狠狠打了两个喷嚏。
“将军。”王子阳身后的宫人朝王子阳递过来一块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