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还有未拆封布匹、吃食,明显分量不对,王家可与何府对峙的!拆开了损毁了你说我王家使坏,我没法反驳。这没拆的,密封完好的,他镇远镖局亲自打包封条的,分量不对,有些还包着砖头,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是是是。”除了点头,徐忠伟还能说啥呢?
王子阳又道,“上镖时双方检查交接,我王家托镖的东西里就没有这样的物件。”
徐忠伟还是点头应是。
又没疯,谁往家里寄砖块石头?
徐忠伟抬头看了一眼王子阳,将门出生的男儿,虽然生得俊朗温润,但这一刻露出怒容来,还是有几分吓人的。他心里又有些拿不准了,莫不是何家不知雇主是谁,真的克扣了王家的东西?
不能够啊,这是王府,不是徐府,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徐忠伟苦着脸,跟王子阳求饶,“王将军,您就给下官个准信吧?”
“何家须得书面致歉,并将王家以及以往克扣的财物尽数归还。”王子阳说,“这两条,缺一不可。”
徐忠伟叹了口气。
不管这事儿最后怎么处理,两家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
问过王老将军的身体,徐忠伟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大理寺,徐忠伟把自己关在房里,思虑良久后,他拿起折子准备上书给萧钰。
一个小案子都处理不好,少不得被骂几句,但是,这也比得罪王家,或者被同僚抓出错处要好。
徐忠伟的折子才写好,大理寺的衙役刘正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
徐忠伟皱了皱眉,这话听着像他不好了。
“起来,大过年的,你才不好了,你全家都不好了!”
刘正连忙告罪,又道,“牢里面出事了,死了一个犯人。”
徐忠伟觉得头疼,“大理寺的监牢,哪天不死人的?你第一天当差?”
“是,是……”刘正附在徐忠伟的耳边,小声道,“是崔少爷,崔家二公子没了。”
“怎么可能!”徐忠伟差点跳了起来,“不是让你们好好看着此人吗?怎么给我弄死了。”
想摔东西,手里拿的是要上呈给萧钰的奏折,徐忠伟高举的手又放了下来,拍在桌上,大声问,“这,这都什么事儿啊!”
“发现的时候已经咽气好半天了。”刘正问,“大人,您要过去看看吗?”
徐忠伟放下折子,三步作两步来到大理寺监牢。
监牢内廷,躺着一个只露出头顶的尸体,徐忠伟想,这人应该就是崔二公子了。掀开白布,这才看了一眼,徐忠伟顿时吓得抽气。
这还是个人么?
脸上没有一寸好皮,全是大大小小的口子,鼻子被整个咬掉,嘴、耳朵、脸颊,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啃过一般。
“大理寺进耗子了?”徐忠伟指着尸体问刘正。
刘正没有说话,小心地将白布扯了起来,露出崔向南的下体。
徐忠伟看得又是一阵抽气。
崔二公子,是被人生生凌虐致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