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财富,谁不眼红,萧钰能护崔嫣多久?
不过,这样的想法,刚冒了个头,便被东方磊迅速压下。
他伤处太过隐秘,东方磊不希望自己一辈子都在别人同情的目光里生活。
东方磊说,“为兄近来嗜睡,你走那日恐怕不能送你了。”
“无妨,无妨。”东方鹤心下失望,不过面上依旧不显山水。
“九弟啊,此去西靖路途遥远,你自己多加小心。”
东方鹤点了点头。
兄弟二人,本就没什么交情,就是一同回忆幼时,也没有什么共同的话。不过,就算这样,他们还是聊了足足一个时辰,东方鹤离开时,两人脸上均挂着到达眼底的笑意,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东方鹤走后,东方磊的脸顿时冷了下来,全然不复方才面对东方鹤的温和。
这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啊,他以前怎就没注意过这位呢?
“爷,我们要看着九殿下么?”云楚问。
东方磊摇了摇头,说,“算了吧。”
这是人,又不是畜生,哪里是看得住的?
困意又袭上头来,东方磊闭上了双眼。
一个太子之位,不能打倒他的。只要萧钰死了,他就是西靖的功臣,他父皇或许不会再封他太子,但是一定会给他兵权。
只要他手上有兵,就算最后不能登上大位,他也有自保的本钱。
东方鹤走下回廊时回望了一眼。
东方磊的身体竟恢复得很好!
只有一个可能,他没有用他的药!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
见东方鹤站着不动,六子问,“殿下?”
东方鹤回过头,跟六子说,“雪停这么久了,檐下还有冰柱子呢。”
六子解释道,“凉州这地不比咱靖国干燥,湿冷得厉害。”
东方磊早早歇了,帝宫御书房却是夜灯长明。
王子阳进宫后,萧钰直接让宫人把徐忠伟的奏折递到他面前,王子阳看过后,连忙起身告罪。
他是臣子,不能担君之忧不说,还把家里的官司闹到了皇帝眼前,简直混账至极!
萧钰摆了摆手,让王子阳不用紧张。
“徐忠伟前脚进宫,后脚大理寺就失了火。”萧钰淡声说道,算是解释深夜叫王子阳进宫的原因。
总不能,睡不着没事干,跟这位讨论案子吧。
徐忠伟折子的内容,看着不偏不倚,但要认真追究起来——王家势大非何家小民能比,就几百两银子闹不消停,难免有仗势欺人之嫌。
毕竟,这场官司之后,王家还是王家,镇远镖局的生意可就难做了。
不说镖是否保险,就是碍着王家的脸面,京城里也没几个人敢找何家托镖。
一个镖局,没有生意,要如何生活?
王子阳垂下眼,萧钰让他不必紧张,他却不敢真的放轻松,屁股挨着凳子边坐着,跟萧钰说,“圣上明鉴,大理寺失火,臣完全不知情啊。”
要说针对他王家,完全不可能,和镇远镖局这一场官司,乃是他一力主导,其中并没有牵扯别的权贵。
但萧钰这样给他说,他也没法解释,只能告罪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