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香红木，一套桌椅五十两银子。”雪海对旁边的小丫鬟说，“秋香，记在王姑娘的医药费里。”
“你！”王子琪一拂衣袖，雪海边上的茶壶也掉到了地上，茶水飞溅。
“苏州的贡瓷，一套九百八十两。”
“我只摔碎了一个茶壶。”
雪海沉着脸看王子琪。
王子琪看了看地上坏了盖儿的杯子，方才和桌子一起掉地上的，又道，“还有一个破杯子。”
秋香说，“王姑娘，茶具都是一套一套的，坏了一个，剩下的就不能用了。”
王子琪撇撇嘴，“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我不识货。”
九百八十两，怎么不去抢？她这辈子也没用过这么贵的茶具。
雪海说，“你若不信，可以带一块木头去城里找任意木匠鉴定，若有欺瞒，雪海十倍赔还。至于茶具，是年前采办的，交易的单据还有保留，到时会一并送到王府的。”
王子琪不说话了，好吧，她信。
雪海问，“王姑娘要是没什么事，雪海要忙了。”
王子琪悻悻地走到门口，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大声跟雪海道，“把她们两给我看好，我过两天来接。”
她拿雪海没办法，并不表示大哥也不行。
向来横行的小霸王，骨子里奉行的原则就是——说不过就打，打不赢回家告状。
像是想到了什么，王子琪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不准再让她们接客！”
雪海面容不变，声音依旧清冷寡淡，“不用过几日，王将军明日就会来接你回府，雪海等着你找我算账。”
“哼！”王子琪冷哼一声，大步走出门外。
大门处，轻烟衣衫单薄，抱着阿碧两人嘤嘤低泣。天空飘着细细的雪花，姐妹二人看起来好不狼狈、好不可怜。
因为下着雪，地面有些湿，王子琪看到轻烟和阿碧的裙摆、手上都沾上了泥巴。王子琪对轻烟说，“你放心，明天我一定会把你带出去的。”
轻烟跟王子琪跪了下去，头埋得很低。
王子琪连忙把人拉起，说，“地面很脏哎。”
雪海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这里，冷冷看着地上跪着的姐妹二人，沉着的脸没有什么表情。
“抱月楼的规矩是什么？”雪海问。
阿碧哆哆嗦嗦地道，“没有妈妈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入后庭。”
轻烟抬起头，眼中蓄满了泪，朝雪海道，“一切都是轻烟的错，求妈妈绕过我妹妹。”
“姐！”阿碧哽咽道。
“闭嘴。”轻烟冷喝一声。
雪海叹了一口气。
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万，有几人能够做到潇洒肆意。
这一刻，雪海想着红袖，满心的苦涩。
雪海吩咐道，“来人，将轻烟阿碧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喂她们水米。”
“你虐待她们！”王子琪不依了。
“王姑娘若是实在喜欢她们，明日跟王将军说好，再带她们走吧。”雪海说，“不过，在这之前，她们还是我抱月楼的人，违反了规矩，自当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