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皇子，就是翻不起什么风浪，多一个人抢那个位置也是好的。”而且，就萧钰识人的眼光来看，此子心性谋算不在他之下。
这样的人，就像一颗坚强的种子，见风发芽，见土生根，见雨疯长，最终长成参天大树。
西靖皇位鹿死谁手，还不好说。
刑安点头说，“倒是如此。”
萧钰又问，“靖国兵马如何分布？”
刑安在心里过了下，说，“塞上多伦家有铁骑六十万，是西靖最强悍的兵力，隶属皇后、大皇子一党。与戎国相接的玉门关驻军四十万，守将是东方磊的表亲多路。与娄山相近的偃月关驻兵三十万，守将是闯王东方傲，”
“东方傲？东方翔的幼弟？”
“正是此人。”
这个人，萧钰也有些印象，西靖先皇一共生有三十二子，东方翔登基屠尽兄弟，最后只留下一个幼弟，便是这个东方傲。
“能不能从他入手？”萧钰问。
东方磊和大皇子斗到现在，都是沉得住气的人，东方傲或许是个契机。三十万兵力，造反肯定不够，但作为援军那就不一样了。
刑安道，“东方傲出生时靖皇已老，他长于妇人之手，与其母感情甚笃。”
萧钰抬手，比了一个是“杀”的动作。
东方翔扣着东方傲的母妃，以此为质要他效力，若是这个女人死了，东方翔手里便再没有能拿捏东方傲的东西了。东方傲或许不会去争那个皇位，不过，要对自己看好的皇子示好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且，东方傲母妃死在西靖皇宫，这位会怎么想还不好说。
皇位的争斗，只要火点上了，不怕它烧不起来。
刑安摇了摇头，“我们的人到不了她跟前。”
西靖皇宫里有大周的探子，除了几个身处要害位置的人，其他大多都是几代在靖国都城居住的小民。这样的人，能够将西靖的消息传过来，但是，要接触到中心人物并不容易。
萧钰揉了揉脑袋，“把东方傲的消息透漏给东方鹤吧。”
东方鹤在西靖经营了二十多年，布置人手比他们容易得多，只要这位想着皇位，就绝不会坐以待毙。
刑安点点头，假手于人，的确比自己亲自动手来得要好，也更稳妥。
刑安走出帝宫时，天已经快黑了，天上虽然没有飘雪，但也不见月色。没有在宫门迟疑，刑安很快便离开了。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张家书房里，张夫人等了一天，终于等回了外出的夫君。
张翰学一进门，张夫人便站起身迎了上去。张翰学拍拍自家夫人的手，在桌边坐下，拿起桌上温着的热茶，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觉得暖和了一点。
“不出夫人所料，皇上同意收手了。”
张尚书素有威名在外，谁能想到，在张家，做主的一直是他的夫人？
张夫人将手里的暖捂子递给张尚书，也坐了下来，淡淡道，“就算夫君今日不给皇上送药过去，皇上也会收手的。”
张翰学抬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