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动试试!”白芷凶狠地道。
“又怎么了?我惹你?”饶是于凤谦迟钝,也注意到白芷有些不对劲了。
“没,您老人家这么能耐,怎么会惹到我呢,我就是好奇,你怎么不把命留在那里?”
这话于凤谦能怎么接?
他忍不住嘟囔道,“换上了女人衣服,连脾气也婆婆妈妈起来了?”
白芷男生女相,最讨厌别人说他婆婆妈妈,像个姑娘,当即气得不行,狠狠在于凤谦伤口上按了一下,于凤谦疼得呲牙咧嘴,就差没有暴走。
“你再说一句试试!”
说起这个,白芷也委屈。男扮女装混进宫里,明明是主子的安排,又不是他故意骗人。
青荷这小妮子怎么就不理解呢。
这都多少天过去了,还不肯搭理他。
萧钰揉了揉眉头,看着这两货眼睛疼。
白芷跟于凤谦斗嘴这会儿,客栈里,忙活一下午的崔嫣几人,也在包房里用过了晚膳。
店小二将桌子收拾干净,又烧了一壶茶放在桌上。
崔嫣喝了一口后,便准备离开了。
见她要走,丁春秋连忙拉了拉崔嫣的袖子,“小娃娃,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可是有宿疾?”
崔嫣指尖动了动,心知这两位大概为自己的噬心之毒而来,索性又坐了回来。
“丁前辈可是要给我看看?”崔嫣问。
丁春秋点点头,道,“可以,不过老夫出诊的诊金可不低。”
“出嫁从夫,前辈要诊金,自当问我夫君。”
“你这小娃娃,一点都不可爱。还出嫁从夫?老夫就不信,当你相公面你也这样说。”
崔嫣抿唇不说话了。
当萧钰面这样说,等着被吃干抹净吗?
看崔嫣吃瘪,丁春秋顿时就乐了,也无意取笑,便道,“手。”
崔嫣听话地把手伸了过去。
丁春秋从药箱里拿出六枚粗细不一的银针、一张白布,待崔嫣手放平后,从崔嫣的食指上一一刺入,在针头沾了一点血,然后整齐摆在布上。
食指连心,崔嫣微微沉下了眉。
丁春秋瞥了一眼,又伸手搭上了她的脉搏,细细地给崔嫣把脉,足足用了半个时辰,不时点头又不时摇头的。崔嫣也看不明白,索性在心里默背伤寒论。第一遍背完的时候,丁春秋收了手。
“师兄,你来看。”丁春秋道。
崔嫣挑了挑眉,丁春秋擅毒,楚江南擅针灸之术,她身上的问题,除了体弱,便是噬心之毒了,但是,丁春秋却让楚江南来看。
“前辈不妨直说。”崔嫣问道。
丁春秋仔细看了看六枚银针的针尖,除了最细那枚有些发黑,其余都没有什么变化。
果然如此。
“脉搏虚弱却沉稳,不似中毒已久的征兆。你体内的毒至少有十几年了,应该是从娘胎里便带着的,但扩散得很慢,就像中毒三五年一样。”丁春秋凝眉道,“应该有高人给你施过针,将你体内的毒性还有七经八脉都封了起来。虽不能完全阻止毒性在体内聚集,却能极大程度地延缓毒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