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破烂、非常非常的破烂。
这是一间破烂不堪的旧房子,明明已经是深秋已经破烂的不像话的窗户上竟然连窗纸都没有;北风呼呼的从窗户外吹进屋子里,使得原本就很清冷的屋子更加冰冷起来。
淡淡的阳光从窗户外照射进来,让人勉强可以看清楚屋子里的样子;屋子又小又矮,靠近对门的墙边摆放着一张由砖块跟木板组架起来的床铺;整间屋子给人一种潮湿的感觉,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霉味。
在哪个勉强称之为床的上面,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蜷缩在上面;双眼紧闭枯瘦的小脸黄黄一片,脸颊上透着一抹异样的红晕;脑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干枯发黄的头发沾在额头上。
一场已经被洗的发白瞧不出原来颜色的被子捂在小女孩的身上:“唔冷好冷。”小女孩无意识中喃喃自语的叫着,并且上下牙齿一个劲的‘咯咯咯’在不停地打着架。
明明就是一头的汗水,偏偏却一个劲的叫着冷;看来对方病的不轻啊!
‘咯吱’一声破旧的大门缓缓地被人给推开了,随着轻轻地脚步声响起;门外走进来一抹蓝色的身影:“兰丫头兰丫头”温柔的声音轻轻地在小女孩耳畔响起。
走进屋子里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身上穿着一件缀满了补丁的蓝色旧袍子;下身是一件同样颜色的襦裙,腰间捆着一根深色的腰带;脑袋上用一根木簪子挽着一个简单地发髻,呃很明显的古代妇女装扮。
中年妇女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枯瘦干涩微黑的脸上还挂着泪痕;看着躺在床上的小女孩,鼻子一酸眼泪就忍不桩哗哗’的往下掉:“兰丫头呜呜都是做娘的没有用,呜呜让娘亲的兰丫头吃苦了。”中年妇女握着对方瘦的几乎全是骨头的小手,哭的稀里哗啦一塌糊涂。
“呃好好吵。”大概是中年妇女哭的太大声,不小心吵醒了躺在床上的小女孩;迷迷糊糊无意识的说道,同时费力的睁开眼睛来。
“兰丫头你醒了。”中年妇女一脸惊喜的说道,同时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块洗的干净发白的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小女孩额头上的汗水:“兰丫头,你乖乖地躺着;娘这就去给你做一些好吃的,乖啊!”话一说完,中年妇女便一阵风似的离开。
此刻刚刚离去的中年妇女并不知道,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已经不再是她的兰丫头;这个身子里面现在居住的是一个来自千年以后的灵魂--李梦兰,一个跟自己的兰丫头同名同姓的人。
头好痛这里是什么地方?刚刚睁开眼睛的李梦兰还不是很清醒,自己自己不过是在公司的周年庆上多喝了两杯;怎么会?怎么会睁开眼睛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鬼地方?李梦兰傻眼了尼玛?谁能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李梦兰吃力的抬了抬手,却发觉浑身就像被汽车给碾过一样;只有一种感觉--好痛头也想要炸开一样,不止如此--还口干舌燥嗓子又痛又痒。
还有还有这手细细小小一看就是儿童的手臂,突然李梦兰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一定是场梦对自己一定是在做梦,睡觉睡一觉醒来就好;李梦兰非常鸵鸟的想道。
当即打定主意蒙头再睡一觉,可是当李梦兰闭上眼睛以后;脑子里却多出来了许多新的记忆,虽然只是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但是李梦兰可以肯定,这一定是自己这具身子原本就有的记忆;那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小女孩的记忆。
不管李梦兰愿不愿意?承不承认?所有的一切都明明白白的阐述了一个事实,自己穿越了--穿越到了这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小女孩身上。
原来这具身子的主人家境本来还算不错过得去,这可惜的是这句身子原主的爹是个大孝子
李梦兰的爹李大柱是个老实巴交的憨厚之人,偏偏又是一个大孝子;两年之前李大柱的爹也就是李梦兰的爷爷李福金,莫名其妙的得了一种怪病;找大夫抓药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人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这话用在李大柱身上就刚好相反。
这李大柱没有兄弟姐妹,他爹娘跟前就他一个儿子;偏偏这李大柱自己也是一个孝顺的人,娶的媳妇也跟他一样非常的孝顺;两口子为了给李福金治病,家里头能当能卖的全都当的当、卖的卖;就连才修了不到一年的青瓦房也卖给了同村的人,李金福的一条老命总算是给救回来了。
可这个家也彻底的败落下来,偏巧屋露又逢连夜雨;这边李金福的身子一好,李大柱的女儿李梦兰又病倒了;这一病就不知不觉的换了一个芯子,这十岁小女娃李梦兰的身体里住进了一个来自千年后的灵魂。
李梦兰无力的躺在床上,看着荒凉空无一物的破烂屋子;脸上不禁流露出一抹不符合自己年龄的苦笑来,呵呵真是好笑得很;别人穿越都是穿越到某某小姐、某某公主身上,再不济也会有个空间之类可是自己呢?
唉原来真的是--人比人要气死人,你说姐好好的一白富美咋就这么倒霉的变成了一悲催的娃呢?也不知道自己的爸妈现在怎么样?最起码就算自己不在了,好歹家里还有一个小弟;只希望老爸跟老妈不要因为自己的离开太过难过伤心就好,李梦兰自我安慰道。
只是看了一眼自己所住的屋子,再联想到这身子原主的记忆;李梦兰决定还是尽快将身体养好才行,总得想个法子挣一点钱才是;要不然的话就这样的破屋子,这可冬天可是会冻死人的;至于其他的事,那就以后在慢慢的做打算。
“兰丫头,听你娘说你总算醒了。”屋外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传了进来。
“妹妹,等你好了二哥带你去山上玩。”紧接着是一个大嗓门的青涩少年的声音,还有一连串的急促脚步声。
真好,不是吗?起码这具身子的主人在这个清贫的家里是最受宠的一个,李梦兰苍白枯瘦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