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九
深夜绽放今天与明天的烟花。
即使狂风暴雨、电闪雷鸣也也阻挡不了凡人的争吵、打斗。
七月十要到来了。
“这里,抓住他,兄弟们立功的机会来了!”
“先射箭,火把跟上!照明。”
“冲!”
鸭鸭鸭被发现了,他上一次感到这么无助还是在上一次,好像是他娘为了让他练轻功,把七岁的他扔在王府一样。
他们这群人,幸好没有武功高强同时不要命的人,只敢远远的射箭,射火箭。
自己脚上的功夫一点都发挥不出来,难道今日就要命丧黄泉了吗?
他感觉到外面的豺狼恶虎准备把自己带回狼窝。
回想自己的一生,好像还没有在某一处好好生活呐,计划的第一步还是别人实现的,第二步才进行到了一半,就要被抓了,下辈子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吧。
他突然看见巨剑缓缓移动,鸭鸭鸭燃起了重新活下去的希望。
鸭鸭鸭在巨剑消失的一瞬间,汹涌澎湃的内力充盈他的四肢,让他重振雄风!
射向他的满天火箭,此刻,在他眼中慢的就像背着泰山爬行的乌龟。
鸭鸭鸭并没有杀或者打晕他们,而是直接离开了那片火烧火燎的区域,朝废弃的房屋逃去。
隐去自己的踪迹,不被人看见。
再加上百姓吵架,街道乱作一团。
鸭鸭鸭轻而易举的回到了安全屋,捂着自己因为箭伤而流血的伤口。
秦湘语和赵老大夫居然都在,鸭鸭鸭离开的时候就没给他绑上。
他随时可以去外面举报自己。
赵老大夫不想举报他,鸭鸭鸭说这能洗清他的嫌疑,六扇门问他什么,他就有什么说什么,然后回去之后先在家装病躺几天。
这个废弃的屋子下面专门给你埋了一点银子,出去以后过几天再来挖。
然后看向秦湘语。
“别客气,你要的血。”
鸭鸭鸭找来一个碗把伤口流的鲜血装起来,还挤了挤伤口,让她赶紧疗伤。
秦湘语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集中精力运功疗伤,赵老大夫说等着她疗完伤再出去举报他。
鸭鸭鸭和赵老大夫相视而笑了起来。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赵老大夫问鸭鸭鸭。
鸭鸭鸭豁达的憧憬未来:“我之后打算找个东边靠山,西边有河的地方好好生活,长长久久的住下去,有机会再来京华城看您。”
赵老大夫眼中含泪,哽咽道:“好!要好好生活!以后有机会再来看我。”
今天之后估计再也不会见面了。
他的血让秦湘语的脸色好了许多。
鸭鸭鸭这才对她说:“有人对我说,你是一个机会。最开始我以为你是一个警戒,到现在为止我发现他可能说的不止这些。”
秦湘语质问:“谁说的?”
“一个打着白灯笼的人,我也记不清他的脸了,应该就是打伤你的人。”
鸭鸭鸭在推测也在吓秦湘语,谁知道这个走私犯见他受伤,会不会做出什么事。
秦湘语变得呼吸困难,但相比之前要好许多。
“他知道我在哪?”
“我不知道,可能你被他做了什么其他的手脚,连带让我也被他追踪。”
秦湘语困难的冷静下来。
“原来如此,可能我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送你离开。”
“赵大夫多谢了!”
秦湘语向赵老大夫道谢,好歹也算救了自己一命。
赵老大夫欣慰的笑道:“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走了!”
鸭鸭鸭跟赵老大夫拥抱告别,赵老大夫老眼一红:“没事,走吧。”
短短几日的忘年交,感情都在拥抱中。
等他们一出门
赵老大夫把自己衣服,头发弄的凌乱不堪,大喊大叫:“救命啊!救命啊!鸭鸭鸭逃跑了!”
鸭鸭鸭抱起按着秦湘语说的方向在阴影里穿梭,他受伤的身躯可不能轻轻松松的翻过城墙,特别是水镜大阵还在,还有握着劲弓的神羽林箭兵。
但秦湘语知道有个赌坊可能有暗道。
就快要到赌坊的时候,他们看见了有一个提着红色灯笼的人。
“又见面了,两位。”
吕负薪笑眯眯的打招呼
秦湘语如临大敌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噩梦终于有了形象,鸭鸭鸭则是很轻松,毕竟这人似乎对他没什么恶意。
“看来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
吕负薪上下打量审视秦湘语。
秦容汗毛战栗,随时准备用尽全力大喊救命,边跑边喊救命,朝城墙边自首!
鸭鸭鸭道谢,吕负薪示意不客气。
“之后想干什么?”
鸭鸭鸭轻笑:“随便找个找个好地方,然后平淡的生活。”
“你之后想干什么?”,吕负薪问秦湘语
秦湘语见吕负薪对鸭鸭鸭的回答满意的点头,她也说:“我也找个地方做点正规小生意,普普通通活着。”
吕负薪满脸不信。
秦湘语急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我帮你把武功废了。”
秦湘语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你知道废了武功,我还怎么在外面活?!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肯定比我更清楚!”
“你旁边不是还有一个想要平淡生活的人吗?”
秦湘语看了一眼鸭鸭鸭,完全不信任的大喊:“他肯定会抛弃我的,都不用出城多远,他就会自己走了,到时候杀不杀我都是另一回事!”
“那你就去死吧。”
吕负薪笑眯眯的说了这句话。
秦湘语感觉自己的伤口又开始裂开,身体动不了,寒冷,黑暗,深渊。
鸭鸭鸭向秦湘语保证自己在她安定、安全之前不会离开她,并且尽全力保护她,秦湘语没办法只能咬牙答应。
毕竟,将来死总好过现在死。
吕负薪给她吃了一颗丹药“散功丹”,慢慢的散去功力,会让身体暂时的虚弱一段时间,只是一般情况下再也不能练内功了,只能练练拳脚功法。
“好了,祝你们一路顺风。”
吕负薪提着灯笼消失在黑暗中。
“你真的会保护我?”
秦湘语深深的怀疑着鸭鸭鸭。
鸭鸭鸭点头:“放心。”
赌坊的暗道格外的黑,幸好两个人走暗道不算无聊、孤单,漫长的暗道通向的是城郊的一片佟树林。
他们每人拿着油灯,用手遮风,但油灯还是摇摇欲坠。
鸭鸭鸭想要往前探路,看看有什么能辨别方向,秦湘语放弃遮风,一把死死的拽住他的手臂。
她的油灯失去遮挡被湿冷的风吹灭。
她干脆利落的直接扔了,两只手拽住。
鸭鸭鸭想拽出手臂,秦湘语死死不放。
“你放手!我不会走的!”,鸭鸭鸭无奈的拉扯。
秦湘语冷声拽着他:“我能相信你就有鬼了!你就是个贼,还叫鸭鸭鸭这种稀奇古怪的名字!”
鸭鸭鸭没有强行挣脱,而是耐心的说。
“既然选择了新生活,先改个姓,现在世道和天都这么黑就干脆姓白好了,名字以后再说。”
秦湘语看了一眼写着佟林的石碑,不服输道:“我也改个姓,姓佟。”
“你也没武功了,我也想找个地方平平静静的生活,搭个伙,我知道一个地方,关中的七侠镇,来的时候有家尚儒客栈要倒闭了,你身上的那颗珍珠应该够了。”
白鸭鸭贼笑着盯着佟湘语腰上的珍珠。
佟湘语捂住珍珠说:“我可以出钱,但是我要当掌柜!你要当什么?”
“跑堂的就行,不然白练了这身轻功。”
白鸭鸭朝七侠镇的方向走去。
佟湘语紧跟在白鸭鸭身后,释放压力一样的大声喊:“尚儒客栈不好听,买了之后改个名字,就叫同福客栈!”
“那你怎么不叫同难客栈呐?”
白鸭鸭开玩笑。
“你的那只鸭子兄弟呢?被你忘记了?”
“这。”
“嘎嘎嘎嘎!!嘎嘎!”
(混账东西!!敢塞本鸭的鸭嘴!)
“哇!你真当这只鸭子做兄弟!”
“小意思。”
“你这个....”
“嗯.....”
佟湘语拽着白鸭鸭,紧紧相跟,两人的谈话在夜里湿冷的风中逐渐听不清,他们也告别旧生活和理想信念。
有的人能为理想信念而奋不顾身。
纵九死犹不悔!
有的人觉得自己努力之后,距离他的理想依旧遥不可及,他会瞩目当下。
白鸭鸭就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