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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舞的黑王钺重如千钧。

毕竟今夜的大雨都在其中。

砍下去必定身首分离,可老道士甚至都不能察觉怪物的存在,何谈阻止。

半边脸皮都被磨掉,露出血肉一片,还有红白相间的牙口,丝丝条条的神经连接整张脸,眼眶上没有眼皮,就连眼珠子都插着细小的木渣。

忽然,鲜血淋漓的眼珠转了转。

外翻折断,插破血肉的骨头,连接断处的肉条毫无道理的扯动坑坑洼洼的残臂,五指不全的手掌如同铁铸一般,想要握住黑王钺。

谁知,这只拼凑不回来的手臂,根本不能阻挡重若千钧的黑王钺,反而是被砸的稀巴烂。

勉强维持人形的血肉骨架,立即被流动的土石搬动起来,堪堪躲过这雷霆一击,不过还是被砍下来什么。

那是他的衣袖口。

如雷贯耳的响声,裂开垮掉的大坑,还有挪动自己的清镜,以及那突然断开的衣袖口,这些都不是问题。

诡异的是“双手执钺的人”

直到此时,老道士才发现那里居然站着这么一个诡异的东西,内心警惕升起,好比晚上睡觉的时候,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她说是你娘子,可你根本没成亲,那身边躺着的是谁?

右手喧嚣,左手龙泉。

青白剑气纵横在右,赤红剑气交错在左

两种截然不同的剑气就像太极一样水乳交融,但又泾渭分明的浮现在老道士身后上空,流转不息,生生不已。

只等“执钺之人”再次挥舞黑钺。

奇怪的是,执钺之人,不再挥舞。

尘埃落定。

血肉裸露的半边脸,蠕动的肉芽迅速繁殖,纤细的神经飞舞黏贴,繁殖的肉芽就像刚出生的小蛇一样交错在一起,眼珠里的密密麻麻的细小木渣被吞噬。

瞬间,这张脸就被修复。

“咔嚓!咔嚓!”

被砸的稀巴烂的手掌无法牵动,另一只断折手指但相对完好的手把戳破肉皮的骨头折过来正确的方向,再把它拉扯到合适的位置。断折的手指还有缺失的手指,在断口处突破血骨重新长了出来。

分别存在断处两边的同一条血脉经络开始跳动、蠕动、舞动,像被拦腰斩断的蚯蚓互相寻找另一半,然后它们暴露在灰尘中重新连成一条。

被戳破露出大洞的肉皮,蠕动长出肉芽填补露出白骨的漏洞,里面的白骨散发玉色光芒,断裂的碎骨头在光芒之下,在断骨处拼凑出完整的骨头。

一阵清风徐来,破烂不堪、鲜血掺杂着灰尘和碎石粘稠的液体的布条衣裳,也变得焕然一新,但不能说是完好无损。

他的衣袖依旧缺了一口。

他的气息依旧颓败低靡。

“哇哇哇!!”

吕负薪蹲在深坑毫不夸张的大口大口的吐出内脏中的血,铁腥味从喉咙蔓延到整个嘴巴,两三口吐净。然后,尘土飞扬,破空声起,先前被黑王钺砸的稀巴烂的手终于报了大仇。

那只手穿过怪物的心口,握着一颗黑色心脏,捏的粉碎。

另一只手抢过黑王钺,以雷霆万钧之势砍下怪物的头颅。

漆黑的火焰,熊熊燃烧,瞬间吞噬。

须臾之间,只留下一堆黑灰,抢过来的黑王钺并没有被黑炎灼烧,却莫名其妙的变成灰,从手中的缝隙间流逝。

和他猜想的八九不离十,这个怪物在人仗狗势,这意味着它有一定的判断能力,同时,基于某种规则使它无法被触碰,吕负薪猜测可能需要它先“触碰”,既然自己主动碰不到它,只有给它制造机会碰自己。

所以,他用肉身挡剑,漏出破绽,引诱它上钩,所幸,这一剑不是白挨。

一个问题解决,就是下一个问题。

吕负薪笑呵呵的望向老道士,拍了拍双手的灰,用聊家常的语气开玩笑道:“一不小心捏碎了它的小心脏(重音),这算不算是我对它掏心窝子?”

“有只鬼鬼祟祟的老鼠正在靠近,想必带来的消息对您来说一定是好消息,毕竟谁会告诉正在沙场上厮杀的将士,说他们的全家上下因为心病(重音)而死去呢?只会说兵马粮草马上就会送来。”

上位者欺瞒下位者,使得下位者的性命得到最大的利用,一但下位者戳破谎言,二者必定离心。

特别是现在的“下位者”有能力把名义上的“上位者”拉下马。

青白剑气和赤红剑气融成的太极,骤然消散不见。

老道士被气笑了说:“你小子还真是工于心计。急切的坏消息估计只有你师兄的伤势恶化,若是如此,为师必定会心有所忌,而你只需要拖时间。”

话分两头说。

“要是带来的是水镜大阵被修复的好消息,而不提及你师兄,这岂不是正中你举的不恰当例子?”

吕负薪光明正大的点出这种皇帝隐瞒老道士的可能,不仅会让老道士现在分心担忧清源,若是清源之后死去,必定会让君臣离心离德。

吕负薪一脸人畜无害的笑着说:“瞧您说的,老是往坏处想,说的他好像死定了一样。万一,他脑中的蛊虫孵化后把切断的心脉连接起来了呢?”

老道士一时间分不清他说的是真话还是继续在工于心计。

“他的脑中没有蛊虫。”

吕负薪心中窃喜,终于上钩了,然后脸上露出诡异欣慰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老道士看着他模棱两可的“笑容”,只觉得或许自己真的没有发现脑中的蛊虫。毕竟这个逆徒展现出来的诡异之处超过他的原本的想象。

突然,老道士问起来最初就应该问的问题。

“为什么对你的师兄下毒手?”

吕负薪拉扯着袖口,很是漫不经心的应付,“这样显而易见的事情,您还要明知故问,还不如省点力气去救人。或许,您在拖延时间,暗中准备擒住我?”

双眸紫气流转,杀意再现,嘴角上扬。

“比如,已经绽开的剑阵?”

此时,深坑绽放出一朵青白、赤红的巨大莲花将吕负薪囚禁,法天象地执剑展露于高处,手中长剑一挥,虚空重叠,限制着一切,剑莲内,青白剑气纵横交错,赤红剑光凌冽四射。

老道士专心致志的看着吕负薪,手中喧嚣似缓实急劈出,像是九天之上的银河被截断而急剧坠落人间。

剑光大盛,深沉的黑夜被剑光照亮。

亮如白昼!

豁出老命在黑夜中游动的鬼宿,被出乎意料的白昼一脚踹出了黑暗,但他已经躲藏在最靠近剑阵的安全位置了。传音入密基本没指望,只有最原始的方法,大喊大叫试试看。

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一口气大喊。

“水镜大阵已修复,陛下吩咐一切听从国师安排。”

鬼宿不确定国师能否听见,那朵致命的莲花剑阵持续扩展,四溢的剑气已经划破他的星宿面具,这么近距离“大日”克制了鬼宿修炼的功法,身上的伤口使他不得不离的再远一点,正当他打算转身离去时,耳边响起国师的声音。

“让郭中主持大阵,斩出三剑,通知当代白虎江白加入战场,另外老道弟子的脑中可能有蛊虫,让当代玄武袁崇去救治。”

一言落。

“嘭!!”

鬼宿眼前一闪,下半张脸的面具被干脆的斩落在地,先是愣了愣,然后后怕的摸了摸脖子,摸到了湿湿滑滑的鲜血,心中暗喜,幸好只有一道细细的伤口。他冲入烟尘,才看清楚飞过他眼前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用力拔出龙泉剑,然后全力奔走相告。

莲花剑阵不断扩大,四逸的剑气绞碎了先前侥幸失去一半露出里面顶梁柱和破裂的石砖,却勉强没塌下来的屋子。甚至连躺在地上的废墟也无法避免被绞碎的命运。

皇帝正眼直视着让整个京华城明亮如昼的“莲花”,这和抬头盯着天上光芒万丈的大日给他的感受没什么区别。

在看了两眼之后,眨巴眨巴眼睛,不舒适的移开了视线。

皇帝偷偷的擦泪问:“你们谁知道国师到底在镇压什么妖魔鬼怪?”

星宿们你看我,我看你,眼中的迷茫暴露了他们的一无所知,最后选出了头硬的角宿·角木蛟。

角木蛟硬着头皮的答道:“禀陛下,此妖魔的妖法邪异、行踪诡异、同时擅长藏匿之术,能与踏入第四境的国师鏖战,这样的邪魔左道有不少....”

一道声音的响起,打断了他的理由,让他立马变得安静如鸡。

皇帝嫌弃瞥了一眼他,然后训斥:“不知道就去查,一大堆废话!”

此时,张宿·张月鹿从远处跑来,身手矫健的踏上太和殿顶然后说:“禀陛下,鬼金羊传来消息。”

“国师已夺回龙泉剑,让鬼金羊送与郭中,以水镜大阵加持斩出三剑。”

“需要白虎江大人立即加入战场,玄武袁大人救治国师的弟子。”

“玉玺被心月狐寻得,万幸无损,即将带回。”

皇帝挑眉,把玩着玉扳指,略做思考。

“按照国师的安排做,无论要用什么灵丹妙药,什么灵器法宝,一定要救活那个孩子。每隔一炷香都要向朕汇报那个孩子的伤势情况。”

“让江白进国库挑他想要法宝武器,把这件事情迅速处理。”

皇帝取下腰间的玉牌扔给张月鹿,随即取下另一边的玉牌扔给角木蛟:

“给章海燕。”

不需要多说什么,章海燕会知道他自己该做什么。

“轰隆隆隆隆隆!!!!!”

震天动地的轰隆一声巨响,原本被抬在大殿顶上的龙椅也被震动到挪动下滑,稳坐江山的皇帝也被吓了一跳,险些掉落。

四位星宿风驰电掣一般单手拖抬着、拉着龙椅,让皇帝陛下继续稳坐。

放眼望去,青白剑莲被污染的漆黑,而白昼在巨响之后慢慢的被黑莲蔓延出的黑暗侵蚀的一干二净。

“陛下无恙否!!”

大太监尖锐刺耳但是担忧意味明显的声音响起。

静静地过了三个呼吸。

大太监没听见任何陛下的声音,心中忐忑不安的爆发出一声尖叫大吼:“陛下!无恙否!能听见老奴的声音吗?!”

“寡人无恙,闭嘴。”

熟悉的声音让大太监松了口气,只要陛下无恙就行。

皇帝之所以要等三个呼吸在说话,是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天黑、说话、死”,这三个词。

所以,只需等大太监还能再说些什么,就可以回答他了。

皇帝伸出右手不确定的摸了摸左手,轻吐一口气,看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双手还是能一次抓住彼此。这黑暗太过深沉和混沌,以至于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他还以为是自己的眼睛突然盲了。

他肯定这诡异的神通不是他的国师施法做的,而他一直认为国师必赢的心也开始七上八下了。

漆黑混洞到底发生了什么?

皇帝绝对想不到他的国师现在被一把漆黑燃着无物不烧黑炎的枪戳破了胸口,鲜血顺着枪身流淌向地,身上的道袍留下了被大枪刺破、用黑炎燎烧的痕迹,死死的钉在了又破碎下沉的深坑之中。

高瘦的老道士双眼正在逐渐失去生命的光芒,他勉强的扭头看向那边的他,确切的说,是伤痕累累、上气不接下气到步履蹒跚的吕负薪。

而吕负薪则是虚弱不堪的调侃道:“您还真是老当益壮~”

“岁月不饶人呀,终归是老了,要不然怎么说后浪推前浪呐,哈哈哈哈...”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要不是您在明,我在暗,估计鹿死谁手都不好说。”

“咳咳咳!临死前也不知道你小子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咳咳!”

老道士被呛得吐出来一大片血。

“临死前?恐怕是这条命的临死前吧?”

大耘的高层战力必修一门名叫“七星点灯”的顶级续命术法,若是身死,则熄灭一盏灯,若是熄灭第七盏灯则是真正的死去,在熄灭一盏灯之后,可以用他人的命数重新点燃,但短时间内不可连续补全命数。

这也算是半公开的秘辛。

“哈~算是吧。”

老道士说完之后不再说话,眼中的光芒也随着沉默消失,死寂敲响了晚钟。

第七盏灯熄灭!

水镜大阵正在缓缓开启,一阵风吹过,吹散了令人恐惧的黑暗,吹走年迈的生命,以及不属于这里的身影。

风止,鹤停。

白虎·江白目瞪口呆的痴痴站立,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样的画面在他的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反应过来之后,掏出宽大的衣袖里面的一支全白的“招魂幡”、铜色的三清摇铃、一张古老羊皮纸绘成的星图。

“叮铃!”

“叮铃铃铃铃!”

“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

“魂兮归来!东方不可以讬些~”

“魂兮归来!南方不可以止些~”

“魂兮归来!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

“魂兮归来!北方不可以止些~”

(中心思想就是呼唤魂魄回到自己的身躯,并告知外面东南西北都不安全。)

招魂幡被江白甩的虎虎生风,仿佛战场上得胜挥舞着军旗一样,摇铃随着他的唤魂摇响,羊皮纸上的星图与高高在上真正的星星遥相呼应。

老道士死意充斥的双眼终于有了光芒,可他胸口的大洞并未愈合,在江白看来,面前的国师依旧是一个死人,只不过是会动的死人而已。

江白神色凝重的看着缓缓而起的老道士:“是老爷子吗?”,他不动声色的把招魂幡放到容易一挥顺手的位置。

“白小子,你说你自己唱的有多难听?死了都能被你唱活,哈哈哈哈...”

熟悉的嘲讽,熟悉的爽朗笑声,江白松了一口气,把招魂幡放下。

江白不解道:“谁或者是什么东西能把您给...杀死,还是踏入了第四境的您。”

老道士胸膛被贯穿的大洞并没有自己填满愈合,鲜血早已经流光,拔起垂直插在地的喧嚣收入道袍里,顺手拿出拂尘,一挥,一切如旧,完好无损。

“看不出来吧?”

“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江白煞白的眸子照映胸膛有着恐怖窟窿的国师,有些许心塞,老爷子就像一个垂死的老人淡然自若的维持着最后、最好的一面瞒着其他人,静候着心知肚明的死亡。

老道士看出来江白有些垂头丧气,潇洒的甩动拂尘,踏步径直离去,传来令人安心的呵呵笑声。

“走吧,还有几件事情没办完。”

“嘿呦!这还有这么大一只白鹤呐,哪能让您两条腿走路走过去!”

“呵呵!”

鹤唳九天,展翅而飞,飞向太和殿。

“看看,大耘开国以来唯一的神仙国师凯旋而归!让御膳房做最好的宴席,再把最香的百年佳酿搬一缸,寡人要与国师不醉不归!”

皇帝开怀大笑的去拉着老道士,携手并进的往太和殿里面走去。

“国师呀!快给寡人说说,国师到底降服了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皇帝拉着国师准备席地而坐,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正值壮年的皇帝就像个喜欢听故事的小孩子。

“还请陛下稍等片刻,待老臣看完那个孩子之后再慢慢说与陛下听,反正御膳房上菜还要一点时间。”

皇帝心中一惊,内心竟然有些许害怕畏惧,不妙的滋味蔓延在心房。他自诩见过大场面,堂堂一国之君,就算刀真的插在身上,他都有不会怕!

可国师自称“老臣”,而不是“老道”,这让皇帝陷入沉思,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

“倒是寡人考虑不周,这就同国师一起前去。”

凉意涌长廊,沉默人心慌。

推开门,三十多个御医围着病床,诊脉的丝线也是人手一根,聚精会神的诊脉,生怕病情突然恶化。而鹤敖娇则是精疲力尽的埋头趴在床沿,一只手也在把脉。还有唯一站着的玄武·袁崇。

御医们纷纷给陛下敬礼,皇帝则是让他们都先出去,只留下鹤敖娇和袁崇。

皇帝望向袁崇:“怎么样了?”

袁崇:“禀陛下,性命已无碍,只不过心脏毕竟受伤过重,日后难免有所影响,至于脑中的蛊虫,微臣没有找到。”

看来吕负薪骗了他。

老道士把手按在清源心口,白光大盛!

“师....傅...”

清源艰难的睁眼,勉强吐出两个字。

老道士和蔼可亲的笑着说:“安心的睡一觉吧,一切都解决了。”

清源勾起嘴角,双眼放松的一闭,终于可以安心的睡去了。

一刻钟之后,老道士才把手收回,皇帝觉得他挺直的腰板竟然有些佝偻,高大的背影也有些萧索、悲凉。

鹤敖娇诊脉之后。

“正常多了,甚至比之前的心脏还要跳的有力。蛊毒也消失不见了,简直堪比洗髓换骨!不愧为陆地神仙!”

那样惊天动地的气息变化,是个人都知道。

老道士捋了捋胡须:“欠你的一份人情这样偿还可好?”

双目对视,这一刻,鹤敖娇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几道凌厉的青白光芒闪过,他眼中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风淡淡的从他的眉宇间流失,眼睛在眉毛下面炯炯发光,正像荆棘丛中的一堆火。

鹤敖娇激动不已,毕竟他突然现在就能亲眼看清楚清源的每一条血脉经络和五脏六腑!!这是每个大夫都梦寐以求的一双眼睛!

一时失礼,这才想起要拱手抱拳,忽然觉得觉得太轻了,于是准备打躬作揖,拱手而举,大幅度地作揖,鹤敖娇还是觉得礼数太轻,于是准备顺势跪下,却被发现怎么也跪不下去。

“别跪了,若是真谢老道,日后便用这双眼睛多医治几个病人。”

“谨记在心!”

老道士面露疲惫,一挥拂尘,皇帝不动一步的再次出现在太和殿,而他每一次都感叹这样通天神异的本领。

“陛下,站着干嘛?嚯!这菜这酒光是闻着味儿就流口水!”

老道士自顾自的大口吃菜和大口喝酒,像极了一个饿死鬼投胎,皇帝突然隐藏或者说是释怀了一些情感,然后像个普通酒馆里面的酒客一样,与老道士勾肩搭背的大碗喝酒,放声大笑。

皇帝喝的大醉伶仃,醉意上头,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但他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以前的事情。

“那年我多少岁来着?十?还是十一?那是我第一次见您,当时就在想,您长得是不是三头六臂,哈哈哈哈...”

“一个月安善大河洪灾的三州灾民,将灾情控制最低。”

“只身潜入大黑山袭杀快要踏入第四境的一代妖王,独自入东海七擒龙子换的一甲子的互不侵犯,孤身北上杀金帐大萨满,迅雷之势镇杀造反的青王.....”

皇帝越说越激动,仿佛自己就在旁边看着老道士经历这些,恨不得自己亲身上阵!

“当时一看,除了长得高一点,和其他的人也没什么区别嘛!第一次见面您就问我要不要当皇帝,嚯!我当时还有点害怕,哪有人这么问的。谁知道,我真的当上了,这还得多谢您。”

老道士笑道:“谢老道什么?老道当时也只是好奇的随便问问,能当上肯定是陛下自己仁厚礼贤、勤政爱民、励精图治嘛。”

皇帝先是一愣,不过酒意上头,又继续说:“您别谦虚~!都是自家人!”

“老道没谦虚,真是陛下的原因。”

“先不管这些,还没恭喜您位列仙班,从此逍遥自在,大耘的国师一职也可以不当了,也要离我而去了....”

皇帝开始低落的碎碎念,却被老道士打断。

“老道没打算解官,只不过是一年后就要入土了。”

皇帝前半句还是喜出望外,后半句是目瞪口呆,结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断断续续的吐出:“....刚才...妖...神仙...”

他是想说是否是刚才的妖魔造成的,成了神仙也得死?

“算是吧,这妖孽因自身劫数难逃,捆绑国运以此渡劫,说起来老道也算是他的劫数之一,当然,他也是老道的劫数。很明显老道没渡过,江白将我召回魂,要是安安静静的不出手,估摸着还能有个一年半载的时间。”

皇帝皱眉,此刻丝毫不像先前那一副喝醉酒的模样,冷静道:“七星点灯可以续补命数,国库里面能让人留在阳间的法宝也有许多,大不了还可以转修生死道,这样的功法多的是,您放心...”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生死气化。

气中存在着一个理,这个理是气运动的主宰。赖有这个理,气在运动时才呈现出秩序和规则。气聚合成人,理就成为人的本性或精神;人死亡,形体消散,气将逐渐消灭,但气中的理不会消灭,并且由理重新产生出气来。

皇帝不说话,日月星辰都在变,更何况是人?他不急于一时,大不了到时候从那个孩子身上下手....

“陛下不必担忧,那妖孽不会再捆绑国运,就算他故技重施,那时必有千千万万个人站出来阻止他!”

“大耘永存!干杯!”

“干杯!”

两人又大口喝酒,直到皇帝醉倒不省人事,老道士才离去,望向不知何时重新出现的月亮,它的辉光也照着用手撑着墙壁,勉强走动的吕负薪。

“呼——!”

粗重的喘息、狂跳的心脏、力竭的身躯

他在内心不由得再次感叹,也为自己渡劫成功而高兴,待会儿早饭要吃饺子,再睡上一整天....他规划着要做的事。

忽然,耳边响起嬉笑声。

“蛤!抓到你了~”

吕负薪低头猫了一眼穿过他心口,握着他跳动的心的手爪子,耳朵被人吹了一口热气,口吐芬芳,撩拨人心。

“你叫什么名字~”

他终于知道袖口被斩断,自己无声无息的丢了什么东西,以及那个怪物怎么“死”的那么简单容易。

秦时绮!

不知何时与怪物合为一体的秦时绮!

“没关系~”

“人家会找到爱你的人,你爱的人,一个一个干脆利落的杀掉,谁叫你不让人家杀了她们呐~”

“别不开心啦~!你认识的人都会死的很干脆的,不会像你这样痛苦的~”

她在安慰他,顺便把心脏揉搓烂掉,肉渣掉落在地。

无心之人,可活否?

“嘭...”

她舔舐了一下唇角的血,血色的眼眸看向倒下的人,沾染了新鲜血液的纤细柔夷伸进她的嘴里舔舐品尝,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低着头,笑出声,只是这笑声并不怎么美妙,反倒使人不寒而粟。

然后,她蹲下把吕负薪暴力的拉扯成一块又一块的肉块,溅飞喷洒的血珠在她的扭曲幸福的绯红脸颊流下。

被捧在手心里的头颅,一脸的错愕。

.......

“蛤——!”

周悦雅疲倦的打了一个哈欠,总算把这件做了半年的新衣裳做好了,她一想到吕负薪的惊讶表情,狡黠笑容满面,漂亮的月牙儿甜的掉牙。

她的愿望也想好了,自己给他做了一件衣裳,他也要给做一件衣裳。

.......

灯火通明的厨房

热汤翻滚的鸡汤

吕二叔皱眉头:“他可以吃面,爱喝鸡汤,但就是不爱吃鸡汤面。”

老爷子皱眉头:“老子能不知道?吃完面之后喝鸡汤不行?!鸡是你媳妇抓的,鸡汤是老子熬的,你就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打算和面,自己做面。”

胡氏把面团放下,在老爷子看不见的地方瞪着无所事事的“闲汉”。

吕二叔一激灵,然后,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说:“做面嘛,简单极了,给你们露一手,吃一口后绝对停不下来!”

老爷子嫌弃的瞥了一眼,转过身去,笑意在眉梢。

一碗长寿面,吃了可得要长寿。

他们不会怀疑吕负薪的突然离去,因为吕负薪为了防止渡劫失败后他们的担忧,已留下“浪荡江湖”的书信在床头。

.......

熟睡的徐伴雨做了一个梦。

梦中是她向往已久的江湖。

刀光剑影,快意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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