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众人进来的时候，周泽宇瞬间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了。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酸臭味，还夹杂着许多复杂的东西。
何俊生和高晓若有意识的走在人群的最后边，还特地跟大队伍保持了一小段安全距离，两人举止亲昵，有说有笑的，跟之前的生疏截然不同。
这哪是来开工的，分明是小情侣出来逛街嘛。
“妈耶，这进展也太快了吧，这距离，要不要把头靠过去，手给你牵上。”
周泽宇的手不知道该往哪放，尴尬的悬在半空，无奈只好搁在后脑勺。
本想提醒一下何俊生注意距离，可身后的柯懿蓓却是叫住了自己，“周先生，大概需要多久呢，秦磊两小时后必须得动身赶去剧组那了。”
“额…”
周泽宇答不上来，老实说自己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对于时间量的把控还没有具体概念。
“一个小时差不多了，很快的。”郑怡琳主动上前解围道。
“嗯，那就好，我先出去喝杯下午茶，一会儿就回来。”柯懿蓓微微颔首，临走前还跟助理交代了一些事项。
“好的，慢走。”周泽宇点头目送走对方。
女生最喜欢私底下评头论足，柯懿蓓一走，便有人悄悄说：“真有气质，应该是女强人吧，却不会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这样的人相处起来一定很融洽。”
陈芝芝笑侃道：“黄薇你的戏可真多，当初北影没录取你是他们的损失，只能说五官还可以吧，妆太浓了，表情看起来有些生硬，岁数起码35往上了。”
比起那些只关注外在的同时，郑怡琳稍微懂得更多一点。
“她是着名经纪人柯懿蓓啊，现在活跃在荧幕上的北影明星大多都是她的学生，好像之前是教表演的。”
“真的吗？那我等下是不是该问她要张签名海报啥的，哎哟，我真该把家里的黄教主墙纸撕一张下来的，现在回去来得及吗？”
黄薇一脸花痴样，全然没有工作的状态，周泽宇又在一旁默默吃了几口闷瓜，才意识到自己今天见到的是个大人物。
八卦的小姐姐们还粗略的算了一下，在柯懿蓓手下混出头的门生，光是资产上亿的就有五十来号人，可以说是娱乐圈的半壁江山了。
要不是有要事在身，周泽宇还好奇另外半壁江山的情况。
“聊完了吗？可以开工了？”周泽宇面无表情地凑上前，如同牛头马面前来索命。
郑怡琳给众人使了个眼色，“别聊了，先把活忙完。”
众人悻悻散去，各自忙活起了自己的事，倒是何俊生和高晓若，一副磨洋工的态度，做起事来磨磨唧唧的，话是一句没少说。
周泽宇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提醒一下对方，他伸手招呼说：“何俊生，你过来一下。”
沉浸在蜜罐里的何俊生笑靥如花般的走来，那脚步踮的，加个白裙能去跳小天鹅了。
“高晓若他….”
“你别说了，你是在嫉妒我对不对，人家这么可爱，被别人追求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何俊生仿佛着了魔一般，除了高晓若，心里没有别人。
“马丹….”
周泽宇也不明白高晓若哪里来的魅力，短短数小时内就把这厮的魂给勾走了，功力不容小觑。
现在花大力气跟对方促膝长谈显然不明智，周泽宇打算忙完在慢慢把魂招回来。
“回去再跟你讲，活别弄砸了。”
何俊生单手抚肩道：“放心的，包在我身上。”
“我先去给人上妆啦，待会儿聊。”高晓若咬了咬唇，长长的睫毛里暗藏着一股神秘的未知魔力。
“去吧，去吧。”
那殷切深情的笑，是周泽宇从来没见过的。
宣发这个词乍一听十分高大上，但等到周泽宇亲身经历过之后，才知道大抵也跟广告拍摄没什么两样。
“郑总说的那么玄乎，看起来也不难啊，几千万这么好赚？文化人就是不一样….”
周泽宇时刻关注着工作进展情况，场景的布置，设备的摆放，人物的妆容，自己虽然不懂门道，但至少算半个明白人。
其他地方问题不大，就是妆容服饰那….
“这什么衣服，丑死了，跟个傻子似的。”
秦磊甩了甩宽大的袖袍，把一边的裤腿挽到了膝盖上，尝试走了几步，便被蹩脚的鞋子无情绊倒。
周泽宇没什么文化，可还不是傻子，他疑惑道：“这是武将的衣服吗？怎么看起来像士大夫的。”
“原来是要武将服饰啊….”郑怡琳表情惊讶，解释说：“之前张方左一句公子，又一句少爷的，我还以为是文人形象。”
“搞什么名堂哟，赶紧换呐。”
周泽宇甚是无语，自己当初只是把尊称加了上去，哪能想到对方会错了意，以讹传讹，弄成现在这样。
衣服穿错了可以换，妆话错了可就不好卸了，尤其是秦磊这怪脾气，要是被他知道自己的人这么不专业，骂一通都算是小事了。
“高晓若，你会化妆吗？”
情急之下，周泽宇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小妞不是挺有本事的么，周泽宇倒要看看到底能不能驾驭得住。
高晓若愣了下，傻傻笑道：“会啊，我经常给人化妆的。”
周泽宇连连吩咐说：“去去去，给秦磊化个武将脸，威风八面的那种，怎么帅怎么来。”
“哦~”
高晓若人畜无害的嘟嘟嘴，拿着工具凑到秦磊身边。
“奇怪了，怎么有点冷啊。”
周泽宇觉得背后涌起一丝刺入骨髓的凉意，回头张望，窗户并没有打开，暖气温度显示的是28度。
视野再往下，一张冷峻的脸骤然间出现了，粗眉拉成了一条水平线，双眸里闪烁着咄咄逼人的寒芒。
周泽宇笃定，妖风就是从那里来的。
“玛德，何俊生你至于吗？”周泽宇翻了个白眼，两手竖起中指回应。
“你行不行啊，化妆就安心化妆，这么搔首弄姿的，多少钱一晚，要不要我介绍给客户给你。”秦磊说话毫不避讳，声音大到几乎房间的人全听见了。
“我靠，不是吧。”
虽然见到白莲花高晓若被怼，周泽宇还有点小兴奋，但这个篓子，貌似捅的有点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