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选入教材了？”周泽宇诧异道。
最新出版的营销期刊，不仅把视娱收录进去当成功案例，还搁在显眼的首页位置，就连封面也是耀眼火红的枫树叶。
当然并没有给枫叶肖像使用费。
不少扑街写手趁势跟风，主动帮视娱出书立传记，想赶在这股全民追捧热潮褪去前捞一笔，什么《赚钱来得太快就像龙卷枫》、《视娱成功的秘密》、《视娱幕后三方势力角逐剖析》层出不穷，令人目不暇接。
单是看书名，连周泽宇都有点心动了，可惜内容大多文不对题，很多是网上复制粘贴来的观点，过于肤浅表面，有几段语录甚至直接照搬了周泽宇在公开场合发表的原话。
“我花钱买电子书，就是为了看自己说过哪些话？”周泽宇似乎找到了一条致富之路，原来自己是金口，张嘴能挣钱的那种。
王兴杰附和道：“好多经管类硕士生都把我们公司当成论文研究对象了。”
“研究我们干嘛？我们既不是大猩猩也不是小白鼠。”周泽宇纳闷了。
“导师说要结合时政热点，眼下没有人比我们更具代表性了。”
“你这话有点膨胀哈，我喜欢。”周泽宇咧咧嘴，起码是成功范例，不是被人拿来当反面教材汲取经验教训。
王兴杰乐呵道：“我们还拥有了专属代名词，视娱现象体最近被微博炒的很火热。”
“我听说了，只要发生大事情，就会第一时间联想到我们。”周泽宇也模仿起段子手的章法学着发了几条评论，然而点赞量不高。
“鲨鱼活动的进展如何？有段时间没去光顾了。”周泽宇随性的翻了翻工作牌。
王兴杰汇报道：“陶璧桦一个人的礼物贡献加起来比其他所有人都要多，阵仗都快赶上年度庆典了。”
“哈哈，结局在意料之中，不过势头比预想的还要夸张，陶陶拿着全平台的资源，取得这样傲人的战绩实属正常。”
周泽宇打开鲨鱼客户端，榜首陶陶的活动清凉值已经显示不出来了，尾数后用了几个省略点，直播间热度常年在几百万上下飘忽，即使黑屏也是礼物不断。
“毫无悬念的碾压，这次活动不仅没开销，反而净赚一笔。”
周泽宇把滚轮条往下拖，粉丝榜又新增了不少生面孔，“是啊，那么多礼物钱呢，少说几十万了吧，不过咱们和时代经纪公司分了家，这钱落不到自己口袋。”
“今天有一批影片待审阅，周总你要先过目吗？”王兴杰问。
“不用了，直接给蔡总监吧，他那边点头通过就安排资源，我审美不行，搞不掂。”
周泽宇不明白为什么青春偶像片那么多人喜欢，剧情单一，套路固定，“肃然起敬”的特写镜头也没有，可能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吧。
忙起来之后，周泽宇跑去大学城的次数愈来越少，一周跑一回实属不易，偶尔加班过劳，还会忘了和赵欣馨闲磕吹牛，不过这小妮子也懂事，没来故意折腾自己。
“我看看你在直播些什么妖魔鬼怪。”
周泽宇输入赵欣馨的直播间房号——，现在是她开播的时间，虽说钱挣得不多，可小女友依旧会按时打卡，兢兢业业的播完内容。
“果然没让我失望。”周泽宇翻了个白眼，一顿语塞。
熟悉的背景音乐，熟悉的操作手法，还是那个开心消消乐，还是那个自娱自乐的小逗比。
房间常驻的AI机器人也跟着学坏了，经常互相尬聊问好，冷笑话段子也是应对自如，周泽宇看得是哭笑不得。
“哪天开心消消乐关服了，我看你直播什么。”周泽宇打算整蛊一下，随手开了个临时伯爵，请求连麦互动。
“嗯？怎么冒出个伯爵？”
赵欣馨对鲨鱼的贵族会员制度不太熟，她从没有拿过大额打赏，直播间偶尔有几个野生的游客，多数也在驻足几秒后散去，剩下的全是水军和机器人。
“哇？5000元月？”得知真相的赵欣馨愣了愣，无措惊慌和彷徨全部写在了脸上，可惜没开摄像头，周泽宇看不见此刻窘态百出的赵欣馨。
周泽宇在键盘上敲字道：[同意连麦啊？想什么？]
赵欣馨大脑一片空白，急忙说：“我有对象的哦，要微信我可不给你。”
“噗~笑死我了。”周泽宇掩着嘴，继续打字说：[连样子都没见过，可能是个声音杀手]
“随你这么想咯，不许说些粗鄙的词语，我是有脾气的。”赵欣馨按下同意键，那头一点动静也没有。
“猜猜我是谁？”周泽宇开好变声器才敢说话。
“神经病，谢谢你的礼物。”赵欣馨敷衍道。
“哪有这么对老板的？”刚怼金主的女主播，周泽宇是头一次见。
“我又没求你送礼物，爱咋滴咋滴。”赵欣馨态度坚决。
“你会唱歌吗？”
“不会。”
“能露个脸吗？”
“不露。”
“能一起玩开心消消乐吗？”
“这倒可以。”
周泽宇扪心自问道：“卧槽？！合着我开个伯爵连麦是来陪对象玩开心消消乐的？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去大学城陪她玩呢？”
许久未涉猎开心消消乐，周泽宇的造诣有所退步，曾几何时，两人还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如此却成了师徒关系。
“玩的还可以啊，居然能打到113关。”赵欣馨的语气稍稍缓和了点。
“玛德，你113关之前还是我教你打过去的呢。”周泽宇默不作声，在心里头发闷气。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我闭麦了。”赵欣馨催促道。
周泽宇问道：“你都不好奇我是谁吗？”
“不好奇。”
“哦，那现在咧？”周泽宇关掉变声器，用回本音说话。
“嗯？原来是你这个傻瓜啊。”赵欣馨笑道。
“惊喜不？想不到我会来你直播间吧。”
“惊喜呀。”赵欣馨兴奋之余追问说：“开伯爵得花不少钱吧。”
“不多，临时挂牌也就几百块的样子。”
“也就几百块的样子。”赵欣馨重复了一遍。
周泽宇听出了语气当中的微妙变化，脊背阵阵发凉。
“姓周的！几天没见！又开始飘了啊！花钱大手大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