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听……是什么意思？
姜琳琳原本想偷换一下概念，可没想到……
她看着裴初九的笑容，忽然浮现了几丝不详的预感。
裴初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录音笔，而后自言自语的叹气，“我这个人，就是没什么安全感，没什么事情就喜欢录录音，刚刚你说的话我也恰好全都录了进来，你要听一下吗？”
她的话一顿，看着姜琳琳微笑，“恰好我也不能确定你之前说的是不是是百分之百，我们也好确定一下。”
姜琳琳：……
裴初九坐在床上，可身上的气势却是丝毫不输。
她不慌不忙的打开了录音笔。
在打开了之后，没多久，录音笔就播放了起来。
“这个手术我的确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所以裴小姐，你完全不用担心，至今我这个手术都是百分之百的成功率，如果你连我的医术都没法相信的话，那在m国，你花再大的价钱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医生了。”
“姜医生，我记得你之前跟我保证过，手术成功率是百分之百，你说这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在你的手里没有失败的可能，是吗？”
“那当然，这样的一个手术，我怎么可能会失败。”
录音笔里的声音十分清楚，就连呼吸声都能听得清。
裴初九轻笑了一声，而后懒懒道，“啧啧……姜医生，你之前可没有说什么手术总有失败的这种话，你之前说的是……手术成功率，百分之百。”
她在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目光冷沉而冰凉，一字一句的开口，“你今天是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如果你不签的话，这段时间你反反复复的拒绝病人的历史我也会在网上宣传开，你应该要相信我在华夏网上的影响力，虽然人气不高，但是我在网上的知名度还是很高的。”
裴初九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表情冰凉而没有温度，“只要这个事曝光，我保证你在m国的名声会受影响，说不定还会顺带着安德鲁教授也受影响，毕竟你答应了一个癌症患者当主治医师，又反反复复的决绝，来耽误病人的病情，这样的医生在网上可不会受欢迎。”
她坐在床上，纤瘦的一团，可是那眼神却是明亮而冷厉如刀。
她把录音笔摆在了桌上，合同也摆在桌上，纤长的睫『毛』在她脸上洒下了一片阴影。
姜琳琳听到她这话，脸『色』已经完全变了，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气得整个牙都不忿的咬了起来，“裴小姐的意思是，我现在是不治也得治了？”
她攥着拳头，身体都在发抖。
可却又不得不说，裴初九捏到了她的七寸。
安德鲁教授活了这么多年，现在最在乎的就是他自己的名声。
什么都可以没有，可是名声不能没有。
而安德鲁教授是她的恩师，她不能不在乎安德鲁教授的感受。
裴初九点头，一脸无辜，“好像……是这样。”
她懒洋洋的开口，“毕竟我是一个病人，连手术日期都定好了，现在突然换主治医师对我的病情可不好，姜医生如果不治的话，那我要是在国内宣传一下，在到国外宣传一下，姜医生这个名声……怕是别想要了。”
姜琳琳气得脸『色』发青，“裴小姐，你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你在国内人气高，关注度高我承认，可是这里是国外，你觉得你的影响力还剩多少？”
姜琳琳看着裴初九那自信的模样，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掐死她。
还帮她治病？
还得签一个治不好就得赔上自己命的合约？
这他吗的！
姜琳琳想想都想吐血，说什么也不愿意签这个东西。
她恨不得裴初九去死，哪里还肯真心的帮她治疗。
她恨不得她明天癌细胞就扩散，还要保证给她治愈？
想想她都觉得憋屈。
裴初九看着她的质疑和她黑脸的样子，却是笑了，“姜小姐是不是忘了我在生病之前在参加什么活动？”
“我在生病之前参加的可是模特大赛，现在模特大赛在第一轮，而且现在是全世界都在关注，你说……我现在让我的朋友帮我曝光这个事，能引来多少关注度？”
裴初九的眼神闪了闪，似笑非笑的开口，“名字我都帮媒体想好了，司正霆搭档裴初九遭主治医师临时抛弃，耽误病情，并且严重，或将退出模特大赛。”
“……”
“……”
“你说，这个名字怎么样？”
裴初九的唇『色』苍白，可那眼神里闪耀出来的威压却是丝毫不小。
就连墨夫人都目瞪口呆。
卧槽。
她第一次发现，她家初九竟然这么腹黑。
墨夫人看着姜琳琳那气得脸『色』都快扭曲的样子，都觉得她有些可怜了起来。
姜琳琳握紧了拳头，死死的盯着裴初九，“我可以治，但是我不会签这份合同的。”
签了这份合同，那就等于是小命在对方手上握着。
她可没这么蠢。
裴初九打了个哈欠，笑眯眯的道，“不签？”
她面无表情的开口，“那我就不治了，反正你现在也没法不当我的主治医师，我这个案例要是失败了，恶化了，你和你师傅的名誉也同样会受损，而且反正我有钱，我买水军也可以砸死你。”
“你信不信……”裴初九的眼底闪耀着阴冷的光，“你信不信，我弄得你鸡犬不宁？”
她的话说得幽森无比，就连墨夫人听了都打了个寒颤。
她眼神里的冷光化为了一把把的刀，一把把的『插』入了姜琳琳身上。
姜琳琳忽然发现——她竟然没有丝毫办法。
她对裴初九连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总得顾忌自己在墨北霆心中的地位。
姜琳琳的手攥了起来，迅速放弃了之前的想法。
姜琳琳看着那个合同，又看着旁边盯着她的墨北霆，委屈又气愤的开口，“墨先生，我这一次签这个合同不是因为我跟你老婆的无理的要求而低头，而只是因为我出于医生对病人的负责，我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不相信我医术的病人，裴小姐这已经是对我人格上的侮辱了。”
姜琳琳说完这句话，却又委屈的补了一句，“希望这一次治好裴小姐之后，我跟裴小姐永远都不要在想见了，我签合同只是因为你是病人，我要治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