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鸯坐在桌子前,看着摇曳的灯火,叹了口气,又问了一遍小年说:今日太子来吗?
小年摇摇头。
红鸯又不死心的再问了一遍说:那他是去了哪个妃子的宫室了吗?
小年依旧摇摇头,然后说:娘娘,太子殿下依旧待在东宫主殿快一月了,这一个月,太子殿下不曾去过别的地方。
红鸯有些伤心,但她很快又笑了,她大笑,笑得快要流出眼泪来,她看着烛火说:那又怎么呢?他俩的感情都太过于纯粹了,身在皇宫中却憧憬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真是可笑。
越是执着的人就越是得不到好下场,现在他俩的心里已经有隔阂了吧。
长夜漫漫,就只有一盏烛火摇曳陪伴着她,到现在,她终于能理解自己的阿娘日日待在南厢房以泪洗面的光景了,这长夜漫漫,实在是太清冷,实在是太难熬了。
她拿了把剪刀,将灯花剪短了一点,然后又将灯芯拨正了一些,这个屋子终于更亮了一些。
她已经身处皇宫中了,事事身不由己,何况她的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
好了,这场战争已经开始要拉开序幕了。
第二日,红鸯上门去看望青鸳,她本想趁着太子煜阳也在,好将自己怀孕的事自导自演的让她们知道,但是不巧,今日太子煜阳竟然不在。
那也没关系,想必她的这张脸,她的姐姐青鸳也不想看见,自己来趁机给她添堵,也还不错。
红鸯仔细观察着,虽然青鸳脸上微笑着,待她还像以前一样温和,但是她还是在她的眼睛了看到一丝落寞。
她讨好似的,拿了一块茶点,亲手放到了青鸳的盘子里,然后唯唯诺诺的开口说:姐姐,这青玉糕,是姐姐平日里最爱吃的,红鸯特意吩咐了御膳房的人做了来给姐姐尝尝,还请……姐姐不要怪罪我,那日,是太子殿下来妹妹的房里,贪杯多喝了几口外域的美酒,没想到后劲那么大,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就在臣妾的房里睡下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娇羞万分,那表情如何不让人遐想万分?
青鸳听了心里的确有一丝不快,但她知道,这件事太正常不过,就算是先皇后也避免不了要与人分享自己的丈夫,这件事迟早都会发生的,不过是提前了一些罢了。
她淡淡的开口说:妹妹,太子殿下既然宠幸了你,也算是光耀了镇国公府的门楣,身为姐姐,也替你高兴。
红鸯脸上虽然笑着,但心里却鄙夷的奚落着青鸳,你看这个人,明明就是不开心的,却偏要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宽大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算了,她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一半,该走了,于是她提出了告辞。
她一走,青鸳端着的架子便再也端不住了,她疲惫的趴在桌子上,默默无声的流着眼泪。
实欢和常嬷嬷看着心里难过,这二小姐实在是太不懂事了,明明太子妃娘娘就要放下了,偏她好死不死的出现在主殿里求原谅,要求原谅,为什么事情发生时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