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做不到……我真的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越说着，慕文宣的声音就哽咽起来。
只要他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他就后悔得不行，后悔没能好好陪伴，没有察觉到她的身体每况愈下……
可惜的是，世上从没有后悔药。
“总会好起来的。”
此刻王氏整个人都被吓到了，整个人都躲在红娘和白清清的身后，至于他们到底在交流什么，王氏已经没有心思去听。
“清清，我们先过去吧，二婶脸色不太好。”
红娘站在王氏的旁边，都已经感受到了王氏的颤抖，这一看，就知道被吓得不轻。
白清清转头看了一眼，确实整个人脸色惨白，她的手心都在冒着冷汗。
“那我们走吧。”
白清清说完，扶着王氏往远处的酒席走去。
为了躲开一些，白清清还特意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二婶，我看你的脸色实在不好，不如你先回去吧。”白清清建议道。
她整个人看着实在不对劲，实在不适合在这儿待下去。
方才她看了虽然不觉得有什么，只不过这尸体放了好多天，即便是温度再低，也有了一些味道。
但凡凑近了，都能够闻到些许腐臭味。
王氏扶着一个椅子，缓缓坐下去：“方才我瞧见了那张脸，只觉得瘆人的很，实在是太吓人。此刻我都觉得，头昏得紧。”
恐怕是就看这一眼，今晚上都要做噩梦了。
“红娘，我看二婶确实不太行，麻烦你送一下，回家休息，这儿有我就行了。”
白清清有些担心王氏此刻的状态，有些事儿很是邪乎，虽然她很不想承认，可从她灵魂穿越过来之后，她的世界观已经潜移默化地发生了改变。
红娘点点头，扶起了王氏：“二婶，我先将你送回去吧。”
红娘与王氏，本就和慕家走动少，而白清清只是作为慕文宣的朋友来这一趟。
所以即便二人离开，也不会被人说些什么。
王氏头部发昏，整个人都感到十分难受，眉头紧锁。
一听到可以先走，她倒是巴不得。
刚才看那一眼之后，她早就想离开了。
“好。”
白清清交代几句之后，便任由红娘将王氏带走。
这场酒席，白清清也食之无味，哪怕菜色再好吃，总传来那尸体的腐臭味，也让人没了胃口。
还没吃过两口，白清清就放下了碗筷。
此刻大仙的咒语终于停下，掐好时辰，就此杀了一只公鸡，用上公鸡血，沾上大米，放在陈燕兰的眉心处。
这大仙是个五六十岁左右的老头，身穿一身类似道袍的衣服，手上掐着诀，嘴里念着咒语。
做完这一切，大仙喊了一句：“封棺！”
一声令下，其余的几个村里的壮年男子，包括白志国在内，抬起棺材盖子，渐渐封上。
最后，再由大仙念着咒语，专业的人会上前钉上棺材。
慕文宣眼瞅着亲娘，就这么被一点点盖上，整个人哭得撕心裂肺：“娘！娘！不要丢下文宣！”
秦卫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冲上前的慕文宣：“公子！”
慕文宣由大哭转为哭得接不上气：“娘！”
此一眼，那就是能看到亲娘的最后一眼了，从今往后，便是想见，也不会见到了。
仪式还在继续，秦卫则全程跟着慕文宣，但凡他支撑不住，秦卫都会第一时间上前保护。
“吉时到，出棺！”大仙喊道。
随后白志国和十几个壮年男子将棺材抬起，往外抬。
这些个男子，都是对过生辰八字的，并不是谁都可以抬，要求必须是不能与死者的生辰八字有冲突。
这其中的门道多了……
今日正是下葬的日子，因为陈燕兰死因不明，所以时辰都比别的正常死亡不一样。
一行人浩浩荡荡，正往村里的后山走去。
白清清随着看热闹的人群，一起送到了门口。
大仙看到跟出来的人群，立马站定，看了一圈。
“大家不必跟了，小心出了事概不负责。”
这句话，大仙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这世界很多解释不清的事儿都太多太多。
村民们一听，立马退开来，往院子里躲。
这大仙虽然素日里衣着古怪，喜怒无常，可是他所算的东西，都是很准，以至于他在这一块儿说话特别管用。
本来站在人群后边的白清清，一下子成了人群中第一个。
大仙在看到白清清的第一眼，双眼似乎在发光，他立刻快步流星，走上前去仔细观察。
看了一番过后，大仙止不住的点点头：“姑娘，命格不简单呐。”
白清清倒是一头雾水，对于这个奇怪的小老头，她将信将疑。
“姑娘可否随着一块儿上山一趟？”
“为何需要我去？”
“此趟怕会有些波折，姑娘去了，定能事半功倍。”
大仙的意思，这路上会有事情发生。
白清清看了一眼队伍中的白志国，不管大仙所说是否为真，她都不能够完全放心。
“可以。”
对于这些，她是个练家子，倒是没啥好怕的。
一听她同意，大仙突然大笑起来，不知是什么意思，总觉得大仙的笑容让人看了都渗人。
白清清皱起眉头，只觉得此人着实古怪。
由慕文宣在前做孝子走着，后边则是抬棺材队伍跟着。白清清随着队伍，一路往后山走去。
一路上，她能够感受到大仙的眼睛盯着自己，时不时会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偶尔笑几下，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白清清加快步伐，跟上白志国。
一开始的白志国并没有注意，直到白清清走近了才察觉到她。
“清清，你一个女儿家，咋来了？这不吉利！快回去！”白志国看到她的第一眼，满是担心。
这种事儿从不让女人靠近，更别说跟着了。
如今她跟着来了，这不是胡闹嘛！
这种事儿，可开不得玩笑！
“爹，大仙有自己的考量，他让我来，一定有理由的。”白清清说道。
“大仙怎会让你一个女娃来这种地方？快回去，这可不是瞎胡闹的！”白志国斥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