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詹姆斯疲惫地走出办公室。
今天的遭遇让他心中憋闷不已。从小就在港城长大的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到屈辱。那个年轻总统高高在上的姿态,那个侍卫轻蔑的眼神,都让他愤怒不已。
";该死的东方人,";他坐在马车里,又忍不住咒骂,";凭什么让我们这些英格力人卑躬屈膝?";
马车刚驶出半条街,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匆匆追了上来。
";詹姆斯老爷!";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
";又怎么了?";詹姆斯不耐烦地问。
";北角的...那个仓库,";年轻人压低声音,";被华国军警查了!";
";什么?";詹姆斯猛地站起来,差点撞到车顶,";怎么会...那里可是......";
";是程虎亲自带队,";年轻人擦着冷汗,";五百箱鸦片,全部被查获了。看守仓库的几个人也被抓走了。";
詹姆斯瞬间面如土色。那个仓库是他最重要的据点之一,里面的货物价值至少在十万英镑以上。
";该死的!该死的!";他疯狂地捶打着车厢,";这些黄皮猴子,他们怎么敢......";
";老爷,";年轻人小心翼翼地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程虎说了,如果再让他们查到类似的仓库,就要追究幕后主使的责任......";
詹姆斯瘫坐在座位上。他突然想起早上在总督府时,苏正阳那句";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不想再看到";。原来,他们早就开始行动了。
";回,回商会,";他颤抖着说,";我要见威廉姆斯。";
马车调转方向,驶入夜色中。詹姆斯望着窗外的街景,那些曾经让他感到熟悉和安心的一切,此刻都变得那么陌生。
深夜的商会大楼里,威廉姆斯正准备离开,詹姆斯就闯了进来。
";威廉姆斯!";詹姆斯失态地大喊,";你得给我做主!那些黄皮猴子,他们......";
";闭嘴!";威廉姆斯厉声打断,";现在还敢用这种词?你是不是真想死在这里?";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威廉姆斯冷冷地说,";我早就警告过你,那些见不得人的生意要收手。现在好了,自己惹的祸,自己担着!";
詹姆斯涨红了脸:";你可是商会会长!我们英格力人的利益......";
";利益?";威廉姆斯冷笑一声,";贩卖鸦片就是你说的利益?詹姆斯,你以为现在还是一百年前吗?";
";那你说怎么办?";詹姆斯咆哮道,";让我们放弃所有特权,乖乖听那个毛头小子的话?";
";够了!";威廉姆斯猛地拍案而起,";你知道那个';毛头小子';是怎么当上总统的吗?二十四岁就指挥军队打败了关东军!而你,除了靠着祖辈留下的特权作威作福,还会什么?";
";你......";
";我告诉你,詹姆斯,";威廉姆斯逼近一步,";如果你再敢做这些违法的勾当,商会绝不会替你担责。现在的华国,已经不是任人宰割的弱国了!";
";好,很好!";詹姆斯咬牙切齿,";威廉姆斯,你就继续做你的软骨头吧!我詹姆斯行商二十年,还不信......";
";滚!";威廉姆斯指着门口,";从现在开始,你和你的生意与商会再无关系。我不会让你这种人毁了整个商会的未来!";
詹姆斯愣在原地,他没想到威廉姆斯会说出这种话。
";你会后悔的,";他恶狠狠地说,";你们都会后悔的!";
说完,他转身冲出了办公室,重重地摔上了门。
威廉姆斯瘫坐在椅子上,长叹一声。
深夜,詹姆斯推开家门,一边咒骂着威廉姆斯的软弱,一边摸索着开灯。
";啪";的一声,客厅的灯亮了。
詹姆斯愣住了。一个身着军装的年轻人正坐在他最喜欢的真皮沙发上,军靴擦得锃亮,帽檐下的眼神冷得像冰。
";你...你是谁?";詹姆斯回过神来,怒吼道,";滚出去!该死的黄皮猴子,这里是我的家!";
年轻军官缓缓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让我自我介绍一下,华国特种部队少校,伊兰特。";
";我管你是谁!";詹姆斯涨红了脸,";立刻滚出我的房子!否则......";
";否则什么?";伊兰特打断他,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像早上那样,侮辱我们的总统?";
詹姆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知道吗,";伊兰特慢慢走近,";在华国,侮辱总统是什么罪?";
";你...你们监视我?";
";不,";伊兰特突然拔出腰间的勃朗宁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詹姆斯,";我们只是在清理港城的害虫。";
詹姆斯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不...不要...我可以道歉......";
";晚了,";伊兰特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不该侮辱我们的总统。";
";砰!";
一声消音手枪的闷响。
詹姆斯倒在了地毯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到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一个";黄皮猴子";的手里。
伊兰特收起手枪,整了整军装,从容地走出了房间。身后,那个曾经趾高气扬的英格力商人,已经在港城的历史中,画上了句点。
清晨,大英商会的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威廉姆斯站在窗前,手里的电报已经被汗水浸湿——詹姆斯被发现死在家中,一枪毙命,他的妻子和两个孩子不知所踪。
";诸位,";威廉姆斯转过身,声音沙哑,";想必你们都听说了詹姆斯的事。";
会议室里的商人们面色苍白,没人敢说话。
";我再说最后一次,";威廉姆斯的声音带着颤抖,";这里已经不是从前的港城了。那个任由我们英格力人横行霸道的时代,结束了!";
";会长......";一个商人小心翼翼地问,";詹姆斯他......";
";他自己找死!";威廉姆斯厉声打断,";昨天在总督府门口,他侮辱了华国总统。詹姆斯,那个蠢货,居然敢......";
威廉姆斯说不下去了,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往下淌。
";从今天起,";他深吸一口气,";所有人都给我记住:第一,绝对不许再用任何歧视性的词汇;第二,所有违法的生意,立即停止;第三,记住自己的身份——我们现在只是普通的商人,不是什么特权阶级!";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低着头。
";看看外面!";威廉姆斯指着窗外的军舰
他没说完,但所有人都想到了詹姆斯的下场。
";散会吧,";威廉姆斯疲惫地说,";记住我的话,好好活着。";
商人们陆续离开,威廉姆斯重新转向窗口。远处,华国的军舰正在换岗,整齐的步伐声隐约可闻。
他想起昨天在总督府见到的那位年轻总统。那双锐利的眼睛里,哪有半点妥协的意思?那是一个真正强者的眼神。
而现在,詹姆斯的下场,就是对所有人最好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