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离诧异叫道:“张铁生?你怎么来这里了?”
他不是在回春医馆给看家护院吗?
她也多次要求帮他安排差事,都被他拒绝了,怎么现在来军营了?
张铁生穿着普通士兵的甲胄,正在巡逻,看到上官若离微微一愣。
上官若离想到自己易容了,摸了摸脸,呵呵干笑道:“我是宣王身边的人,咱们在临州就见过。”
张铁生听出了她的声音,眸光微微一深,道:“我是来应招水军的,去南安郡离临州老家不远。但长官见我身手好,就留下来了,训练后,若是通过选拔,就进骁骑营。”
骁骑营属于精兵营,相当于现在的特种兵。
上官若离点头,问道:“招弟呢?你来这里谁照顾?”
张铁生眸中闪过一抹惋惜,道:“死了,白神医说是感染……脑膜炎。”
上官若离也颇为惋惜,劝道:“她从的脑子拔了好几枚针出来,能活了这么久也是幸运了,白青青的医术是沧澜大陆无人能比的,你们也算是尽力了。”
招弟那样子,死了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张铁生点头,“我知道。”
“既然你打算从军,那就好好干,以你的本事,建功立业不是难事。”上官若离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这身军装很适合你,英武非凡。”
张铁生长的本来就不错,浑身上下彰显着野性力量之美,穿上军服,那简直就是制服的诱惑。
“咳!”东溟子煜从远处过来,脸色阴沉,后面跟着一群将领。
上官若离迎上去,“好了?可以回去了吗?”
东溟子煜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本王有事情要议,你先去本王的房间等着本王吧。”
上官若离眨眨眼睛,这语气不对啊?
哪里惹到这货了?
上官若离飞速的自我检讨,没有找到自己的错处。估计是军营里发生什么重要的事吧?
莫问笑眯眯的道:“奴才带您过去。”
上官若离也不打扰他们谈事情,就跟着莫问去了东溟子煜在军营休息的房间。
房间外面看起来很普通,其他房间一样。可是,进去以后,才知道里面是相当的很低调奢华,而且很干净。
这才是东溟子煜的风格,这家伙从来不知道简朴是何物。
莫问笑道:“王妃,您在这里休息,这里有信得过的人打扫,除了王爷,没人住这里。王爷估计要忙到恨晚,您困了就先睡。”
“行了,知道了,你去王爷身边伺候吧。”上官若离知道他刚回来事情多,也就不多问。
房间里已经备好了洗澡水,上官若离自己洗了澡。穿着亵衣,外面裹着着裘皮大衣,到书架前想找本书看,目光却落到他书桌上的一张硕大的图纸上。
上边画的是个地图,虽然不如前世的地图专业,上面标志的山川河流也算详尽。
上官若离看出这是京郊防卫的布置图,虽然文字标注的很详尽,但是却不立体和直观,和前世的沙盘差的太远了。
于是,就将追风叫出来问道:“你知道沙盘这个东西吗?”
追风诧异,“沙盘?”
上官若离点头,“对啊,就是将实物按照比例缩小了,相当于一个立体地图。”
“立体……地图?”追风不懂上官若离说什么,茫然的摇摇头,“没有。”
上官若离想了想,自己在这儿干等着,也没意思,就道:“你去找个像桌面大小的木板,还有粘土、沙子,当然还有水。”
“啊?”追风更诧异了,“王妃,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上官若离神秘的眨眨眼睛,一本正经的道:“我要活泥、玩泥巴!”
呃!追风额头落下三根华丽丽的黑线,唇角抽了抽,“好吧,属下马上去办。”
好吧,只要王妃高兴就好。
追风走了,上官若离就又重新穿好衣裳,随意将头发扎了个丸子头。
这些东西很好找,不一会儿追风就回来了。
带着两个暗卫将东西都搬进屋里,还贴心的找了和泥用的大陶盆和小铁铲子。
贴心的不得了,总不能让王妃在地上霍霍。
谁知,王妃不会放过他们,“你们帮我的忙。”
啊?!众人大惊。王爷有洁癖,不知回来看到他们在他房间里和泥玩泥巴,会不会发火?
不过,王妃发话,他们只能从了。
于是,大家开始和泥……
渐渐的,大家收起了戏谑的神情,心里震撼的同时倍加认真起来。
到了后半夜,东溟子煜议事回来,推开门,见到几人蹲在地上玩儿泥巴。玩儿还挺认真,那专注的样子好像在做什么大事似的。
屋里一片狼藉,几人满手的泥。
他眉头皱的紧紧的,“你们这是作甚?”
“夫君!你回来啦?”上官若离回头,露出有几道泥巴的小脸儿,眼睛贼亮贼亮的,站起来让开,“你看!”
追风和两个暗卫也让开,闪身站在一边。
东溟子煜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木板上,木板上那山峦起伏,长河蜿蜒,村庄棋布……
那山上的庙宇,山涧,山洞都清清楚楚,就像将实物缩小了一般。
他眼睛一亮,“这是?”
“这叫沙盘,直观不?”上官若离仰着小下巴,一副求表扬的小表情。
东溟子煜伸手温柔的将上官若离脸上的泥擦下去,“离儿聪慧!”
莫问看着沙盘,惊奇的道:“真是太逼真了,这样咱们排兵布阵,布置起来更便捷。”
上官若离点头道:“事先做好调查,沙盘做的越详细越好。到时候弄些树枝插在上面做树,写些小木牌写上名字标记在上面。不光是军事,在农业、水利,各方面都很有用。”
莫问道:“明白,就是往真里整呗。”
“聪明!”上官若离对小孩子,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东溟子煜脸色一沉,大手一挥,现在晚了,明日再说,都去休息吧。
“是!”大家觉得王爷情绪不好,忙都风一样的退下了。
上官若离走到水盆前洗手,嘴里还念叨着做沙盘的技巧。
东溟子煜从身后抱住她,吻着她的后脖颈,闷闷的道:“以后只许看本王,只能夸奖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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