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脸上神情复杂,惊喜、尴尬、愧疚、思念……
可白青青没有看他一眼,昂首挺胸从他和那小妇人中间侧身过去,伸手从摊主手里接过两只鸳鸯灯笼。
然后,又目不斜视的从青年男子和那小妇人中间穿回来,将其中一个鸳鸯灯笼递给王丰,“给!”
“青青!真的是你!”青年男子伸手扯住了白青青的袖子,目光热切。
王丰接过鸳鸯灯笼,指风一弹,震开青年男子的手,霸道的将白青青揽在怀里,沉声问道:“青青,这登徒子是谁?”
那小妇人见状脸色一沉,抱住青年男子的胳膊,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娇声问道:“夫君,这女子是谁?”
“她是……”青年男子他找不到合适的词儿,俊脸微红,一双温润含情的眼睛深深的看着白青青。
白青青靠在王丰的怀里,淡淡一笑,大方的介绍道:“他就是我前夫!”
前夫,以前的丈夫。
虽然是个新鲜词儿,但大家都明白了,都窃窃私语起来。
上官若离摸着下巴,眼中熊熊八卦之光闪烁,这剧情……狗血。
那小妇人脸色更黑了,眸中蓄这委屈的泪,软软的靠在白青青前夫身上,好像白青青欺负了她似的。
“原来是不相干的人,不必理会,咱们走吧。”王丰冰凌肃杀的目光看了自家媳妇的前夫一眼,揽着白青青转身想走。
那前夫被王丰眼中的肃杀给震慑住,吓得不敢造次。
就这么散了?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八卦群众都露出失望之色。
“哎!那位赢了鸳鸯灯的夫人!”摊主扬声叫住他们。
白青青顿住脚步转头,蹙眉道:“怎么了?”
摊主笑道:“请问您是如何猜到谜底的,不满您说小的也是让人帮忙出的灯谜,虽知道答案,却不知其中缘由。”
白青青愕然,她也不知道。
吃瓜群众也跟着问道:“是啊,我们也不知道呢。”
上官若离解围道:“人家都说出答案了,你们还不知道?‘风’字的里面去掉剩‘几’,‘又’再进去便成‘凤’;‘峰前’是‘山’,‘雁行’是形‘人’字,人字斜一斜便成单人旁,‘峰前雁行斜’便是‘仙’字了。”
众人恍然大悟,“我只猜出一个凤字,仙字却是没猜出来。”
几人挤出人群,继续看花灯,白青青一路指指点点,非常高兴的样子。
但上官若离就是听出了刻意伪装的味道,与东溟子煜对了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人家夫妻之间感情的事儿,他们也帮不上忙。
东溟子煜则是担心这斜刺里杀出来的前夫是敌对阵营里的人,若是从白青青身上下手,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白青青是王丰的媳妇,还是宣王府最信任的大夫,还经常跟夏鹤霖进宫给皇上诊病调理。若是她被策反,从中做些手脚,那后果不堪设想。
决定回去立刻调查这个男人,实在不行,直接杀了了事,想到这里给了莫问一个眼神。
莫问就是东溟子煜肚子里的蛔虫,马上给暗卫打了手势,有人去盯住了那男人。
王丰的脸色很不好看,先是守着他对凤锦行百般夸赞,现在又冒出个英俊儒雅的前夫。而且,看白青青的表现,她对这前夫似乎没有忘情。
他自问各方面不会输人,但唯独这长相方面很无奈。他长的方头大耳,皮肤黝黑,算不得英俊,甚至有些丑。
不过,幸好,白青青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不然他真的没有信心能留住白青青。
这夫妻二人之间气氛诡异,搞的上官若离看花灯的兴致也不那么高了,她本就不是个爱热闹的人,差不多就提议回府。
回到宣王府的院子,王丰就直接问白青青道:“你还想着他?”
白青青神色平静的将鸳鸯花灯挂在门口的廊檐下,然后满意的欣赏了两眼,才淡淡的道:“我没想着他,只是为自己过去的付出感到不值和后悔,我还不如喂一条狗。”
王丰推开门,“进去吧,别冻到了。”
白青青走进屋,王丰掩上门跟在后面,替她解下狐裘披风。
“许是一种不甘心吧,我用自己的医术养活他们一家人,供他读书考功名。可到头来,趁着我怀孕纳妾不说,还说我给男人治病,是不守妇道,犯了七出之条。”白青青语气平静的就像是陈述别人家的事,走到水盆前洗手。
从外面回来要洗手,这是她的卫生习惯,丫鬟们知道她这习惯,水盆里早就兑好了温水。
王丰拿着布巾给她,“我相信你,你随便去做喜欢的事,如果有一天你嫌弃我了,我也不会为难你,将你绑在身边。”
白青青诧异的看着他,怒道:“你胡说什么呢?你是我男人,我怎么会嫌弃你?我今天这么做,就是想让那渣男看看,我现在有爱自己的男人,有幸福的归宿。打击前任最有效的方法,是让自己过的更好。”
王丰一听,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真的?”
扯过王丰手里的布巾,白了他一眼,“若是我看不上你,就不会嫁给你,我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再说了,我若是对他有情,不会当着你的面认出他,而是应该默默走开,然后去偷偷的找他。”
“你敢!”王丰脸黑了,眸中迸出杀意。
白青青将布巾扔给他,白了他一眼,坐到软塌上吃点心。
王丰接过布巾,自己洗了手,才坐到白青青身后,抱住他,手开始不老实起来,“我这心里不好受。”
白青青被他揉捏的直哼哼,将半块点心塞到他嘴里,“是别处不好受吧?”
王丰手下不停,将点心用嘴喂给白青青,道:“想起你和别的男人做过那事,对那男人那么好过,我这心里就针扎似的。”
白青青咽下点心,淡淡道:“那是过去的事儿了,我会对你更好。当然,如果你有一天有了别的女人,背叛了我们的感情,我照样不会有半分留恋。”
王丰作为一个本土的古人,没有嫌弃她是合离过的女人,已经很难得了,所以她会对他更好。
“不会有那一天,我发过誓,誓言都不作数,那还叫男人吗?”王丰抱紧她,吻着她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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