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溟子煜他们回来,就闻到了食物的香气,看到了炊烟,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
放哨的小子高喊道:“四叔他们回来了!”
五郎率先从山洞里冲出来,抻着小脖子一看,就疯跑了过去,“爹,爹,你回来了!”
有几个孩子跟他身后跑,叫爹的,叫叔的,叫哥的,都很热情,这都是跟五郎学的,让他们还有点儿不适应呢。
东溟子煜一把将五郎抱起来,举了个高高儿,抱怀里,“老儿子,想爹了啊?”
五郎亲了亲东溟子煜的脸一下,“想爹了,你饿着没?渴着没?遇到坏人没?”
东溟子煜被这糯糯的小奶音儿给融化了心肠,“爹好着呢,五郎吃饱了没有?”
五郎欢喜地道:“吃饱了!”
想起汤圆儿,眼睛一亮,捏着东溟子煜的脸,道:“爹,爹,我跟你说,我捡了一只汤圆儿!”
东溟子煜一脸懵:“汤圆儿?呃,在哪儿捡的?”
五郎道:“树下的草丛里,可好玩儿了。”
东溟子煜觉得不是果子,就是石头,夸赞道:“我们五郎最厉害了!”
父子俩嘀嘀咕咕地说着话,到了山洞。
五郎挣扎着从东溟子煜身上下来,跑到他们家住的地方,提了一只比鞋底儿大一些的小篮子,跑了回来,“爹,爹,你看看,汤圆可爱不?”
东溟子煜正在与东春雷和东老爷子说话,听到五郎飙高的小奶音儿,低头看过来,这才知道汤圆儿原来是一只小白貂。
摸了摸五郎的头,笑道:“好儿子,好好养。”
五郎点点头,提着小篮子依偎在东溟子煜的身边。
钟睿吃着手指头看着这一幕,突然扎进钟老爷子的怀里哭了起来,“太爷爷,睿儿想爹了,爹,要爹……”
钟老爷子将钟睿抱进怀里,大手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小后背,眼泪也流了下来,“乖孙,你爹娘和爷奶都去了天上,他们化成了星星,在看着睿儿,他们希望你快乐欢喜……”
睿儿却摇着头,甩的眼泪噼里啪啦地飞,“不,不,他们没去天上,他们为了保护我,被那些暴民杀死了!我记得,记得,呜呜呜……”
钟老爷子哽咽道:“所以,你更要好好活着,知道吗?大房如今就剩下你一个根儿了。”
钟睿使劲儿地点头,“嗯,嗯!”
东溟子煜看向东老爷子,用目光询问:他们是谁。
东老爷子将祖孙两人的事说了,叹了口气,道:“就这一老一小,怪可怜的,咱们现在不缺水,在山里也能找到吃的,就留下了他们。”
东溟子煜没什么意见,一老一小也不会带来什么危险。再说,老人的两个儿子在京城做官,也许以后能借上力。
东春雷问道:“打听清楚了吗?外面是什么情况?咱们能走吗?”
东溟子煜神情严肃下来,道:“路上的灾民更多了,有的人走着走着就倒在路边不动了。”
众人听了,就是脸色一白,目露惊恐。
有人道:“那咱们就住在这儿吧,可别出去找死。”
有人道:“是啊,是啊,虽然五郎他娘能治瘟疫,也得有药材不是?”
东溟子煜捏了捏眉心,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冬天来了,不但冷,没有粮食找不到吃的也是难事。
翻过这座山,走路要十几天,出了山就是宸王的封地了。不如,我们不走官道,就从大山里翻山过去,虽然会绕远儿,但比官道上安全。”
上官若离道:“这样一来,我们就得一个多月出大山,那个时候,朝廷对瘟疫的对策也出来了。若是大山那边也危险,大不了咱们住在山里不出去了。”
东春雷也觉得可行,“对,到时候离城镇近,怎么也好去买粮食。”
这个方案,全票通过,主要是附近的食物都被他们采的差不多了,平原上长大的农民,又不敢往远处去。
于是,大家又住了一晚上,翌日一早就收拾东西出发了。一些不必要的都扔了,推车和板车只留了轮子和车轴,等出山的时候再打车架子就是了。
山里没有路,偶尔有猎户走过的路也很荒凉。众人里又有受伤的,速度如乌龟一样慢,一天才堪堪走了二、三十几里地。
傍晚的时候,找到一个山洞落脚。这个山洞比先前那个小的多,住不下二百多口人。
老弱妇幼住山洞里,老少爷们儿在山洞外用前几天编的草席子搭帐篷。
凌玥招呼钟睿,“来,睿儿,和我们住一起。”
容川眸中有光一闪而过,“对,你们住这边,靠着我。”
钟睿点点头,他喜欢五郎。
大山媳妇看着脸色发白的婆婆,焦急地问道:“娘,你没事吧?”
何老太伤的极重,却还是坚持着走了一天,不过,她身上的行李都给几个子孙分担了过去。
何老太躺在草席子上喘着粗气说道:“我头晕,眼睛也花了,看啥都是黑色的。”
大山媳妇神色一肃,伸手一探婆婆的额头,“诶呀!发热了!”
转头冲上官若离喊道:“四弟妹,四弟妹,快来看看,我娘发热了!”
“我马上过去。”上官若离给几个孩子铺好了草席,让他们坐上面休息,才拿着背包去看何老太。
确实是发热了,回去取了在山里采的草药,在药锅里加满了灵泉水,让何老太的两个儿媳熬了给她喝。
草药是辅助,灵泉水才是主要的。
上官若离和妇女们在山洞附近找可以吃的野菜、野果,趁机将空间的野菜、果子、栗子、核桃拿出不少。
东溟子煜带着人找到了一条小溪,取水的时候,趁机往大家的水桶里都加了灵泉水,夜里山里冷,可别冻病些个。
晚上,大家还是煮的现采的食物,粮食得留着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吃。幸好有盐,不至于太难吃。
累了一天了,大家吃了东西,很快就睡着了。
营地外燃起了一圈儿火堆,‘噼里啪啦’地响着,让人感到几分安宁,值夜的人围在火堆旁,被烘烤的昏昏欲睡。
栓柱抱着柴刀靠在一棵树上,睡的张大了嘴,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他的头一点,一个机灵醒了,擦了一下唇角的口水。放哨呢,他竟然睡着了,心虚的四处看了看。
突然,他发出一声压抑的惊恐尖叫。
用柴刀柄捅身边打盹儿的大郎,“快快快!快快那漂浮的蓝光是什么?是不是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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