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又是卖身葬父?
东石道:“我去看看,你们看好了菜。”
这大冬天的,这一车蔬菜瓜果也值不少银子呢。
他从人群后踮起脚往里看,就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儿跪在那里,穿着破烂、浑身黑瘦的只剩一张皮。他对着周围的人磕头,又是哭又是求,竟然是老家那边的口音。
逃荒出来,在他乡安家,老家就成了魂牵梦绕的地方。听到乡音,倍感亲切。
东石小声问旁边的人道:“这是咋啦?在路中间,这不是堵路吗?”
那人道:“听说是家里有冤情,请大家帮忙申冤呢。逃荒出来,在郊县的村子落户。村里的人排外,姐姐被村里恶霸给糟蹋了,一头撞死了,爹娘被打死了,惨啊!”
那男孩对着东石这边扑了过来,前边的人轰然躲开,最后面的东石没来得及躲。
男孩儿就朝他伸出手,“好人,乡亲!救救我,帮帮我!”
东石捂住腰间银子的荷包,赶紧跳开,“我一个乡下来的可帮不了你,既然有冤情那就去官府击鼓鸣冤吧。”
男孩儿哭道:“我去了,人家说我是叫花子,将我叉了出来!老乡,听说话,咱们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你就帮帮我吧,我走投无路了!”
东石点头,“好,我帮你……”
“多谢老乡,多谢老乡,真是亲人哪亲人。”男孩儿一个劲儿地磕头。
“我帮你去报官,让官爷来管你。”说完,转身跑了,三下五除二上了骡子车,“快走,快走,别让人赖上。”
周显一听,一甩鞭子,“驾!”
骡子吃痛,狂奔而出。
男孩儿爬起来追了过来,见东石上了骡子车,伸手就拦:“老乡,老乡!”
周显也不停,骡子直对着男孩儿冲了过去。男孩儿还是惜命的,在最后关头,赶紧躲开了,追在骡子车后面跑了几步,只能眼看着他们绝尘而去。
等跑远了,周显问东石道:“怎么回事啊?”
东石将事情说了一遍。
周显纳闷儿地道:“石头哥,你怎么知道那男孩有问题的?他那么小,那么可怜,真不像坏人!是咱们老乡,也逃荒过,也被当地人排挤欺负,咱们也经历过。即便是帮不上忙,给剂量碎银子也好啊。”
东石道:“我站在看热闹的人最后面,轻声的询问身边的人一句话。周围都是七嘴八舌议论的声音,他还哭诉着,按理说是听不到我的声音的,但是他却说听出乡音来,认老乡。”
周显敬佩道:“石头哥,你真聪明!这都能看出破绽来,如果是我那肯定是上当了。”
东石道:“虽然是说无巧不成书,但太巧了,那肯定是有问题。”
两人回了东府,正碰到上官若离接几个孩子下学回来。
上官若离看了看筐里的菜,韭菜、芹菜、小白菜、生菜,还有草莓、青瓜、甜瓜、西红柿,都水灵灵的,十分新鲜。
满意笑道:“种的不错,咱们这个冬天,争取将成本赚回来。”
东石被夸奖的不好意思,“种地是我们祖传的手艺,算不得什么。”
上官若离让他们将东西分成几份,几大筐给南侯府和上官府送去,剩下的小筐让东溟子煜给同僚尝一尝。
虽然京城的大户人家很多都有暖棚或者温泉庄子种菜,但是青瓜、西红柿、草莓、甜瓜都是这里没有的新品种。
归置好,东石就将路上的事情告诉上官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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