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李孝忠依靠个人武勇,也带动了他身后的众人,这些人有不少身披从蕃人那抢来的甲胄,因此仗着甲胄,也能勉强和蕃人周旋。尤其是李孝忠,他厮杀的极为凶悍,每一刀都是不留实力,他甚知在这种焦灼的情势下,还保留体力,就是最傻的行径,唯有不断击杀敌人,才是最好的方式,不然留着体力也会没得使,因为早被敌人砍死了。
随着李孝忠的步伐,他弥漫着强烈的凶悍之气,仿佛化为实质性,在他的带领之下,这群人顽强令蕃人也几乎喘不过气,有不少蕃人因此出现了骚动,战场之中,一旦心生惧怕,那十分力只能用五分。面对此景,李孝忠厮杀的更加凌厉,他冲击在敌人最前线,手起刀落间,便有敌人深受重创,偶尔有危机性命的杀机,他也依靠残破的纸甲,还有身边的护卫,一次次避开。
肩部遭受敌人袭击,李孝忠咬牙大吼,脖颈处的青筋根根暴起,他提着刀就是一阵砍杀,就将袭击的敌人手臂连根斩断,鲜血一阵喷射。耳边听着敌人的惨叫,李孝忠心中杀意凌然,纵使身中数刀,他没有任何退缩,反而一踏地面,奋力朝前冲去。他犹如一柄最尖锐的刺刀,狠狠刺入敌人的腹部。
断臂的平薛卓松,看着奋勇当先的李孝忠,怒吼道:“杀了他,杀了他赏五十头羊,无需再做奴隶!”
五十头羊,对于奴隶而言是极大的诱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一干蕃人奴隶,他们纷纷推挤至李孝忠面前,想要将其击杀获取赏赐。
面对数量繁多的蕃人袭击,李孝忠还在厮杀,每击杀一人,就会再出现一名敌人,而在他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少,从黄昏战至现在,他们不知道厮杀了多久,只知道机械的厮杀,不过此刻后方的弓箭手也将一群奴隶逼迫至此。
随着新生力的加入,这处战场也变得更加可怕,浓郁的血腥味充斥每个人的鼻腔,彼此的喊杀声,还有刀刃相撞的声响,汇成了血腥的漩涡,在这漩涡之中谁也无法逃避,并且随着厮杀扩大,漩涡也在扩大,让越来越多的人丧命。李孝忠喘着粗气击杀几名蕃人之后,气力逐渐衰退,一时不慎,被敌人砍中胸前,本破碎的纸甲,此刻有大半掉落,露出了极大的破绽。
李孝忠踏着被鲜血浸湿的土地,勉强抵挡住袭来的大刀,不禁后退几步。而这被那名袭击的蕃人看在眼中,他惊喜大呼,“这人要没力了!”
一听李孝忠没力了,蕃人纷纷大喜,只要击杀这名头领,这支队伍就会失去胆气,更何况有着重利在前,这令所有蕃人勇猛的朝李孝忠袭去,欲将奖赏收下。
乏力的李孝忠听着对面的大呼,眉头紧锁,但他没有后退,也不能后退,将领的武勇是战场上不可或缺的,一旦他退去这股刚升起的气势,就会被打入低谷,到那时士气就再也鼓不起来,他咬牙奋力抵挡袭击,但每一次抵挡和击杀,颤抖的手臂都在告诉他,他的身体消耗的太多,要力竭了。
察觉自己身体传来的疲劳,李孝忠奋力抵挡对方凶狠的袭击,大刀发出刺耳的碰撞。
而就在李孝忠抵住面前的袭击,另一名蕃人揉身直进,对着李孝忠就是一刀。并且还有一人拿着大刀下盘凶猛的袭去。
三面包围的李孝忠,脸色一冷,径直朝后方退去,堪堪避开下盘的威胁,然而却躲不开面前的一刀,他只能将上半身一移,大刀径直从他胸前劈下,将他胸腔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然而不待砍中的蕃人喜悦时,李孝忠的反击也到了,他凶暴的将站在面前的蕃人狠狠劈开,鲜血骤然从对方的腰部爆出。蕃人一声惨叫,翻到在地。
击杀一名蕃人,适才攻击下盘的蕃人,又是贴着下盘一挥,这一刀来的凶猛,锐利的大刀沿着李孝忠大腿外侧划过,割破了他的的裙甲,带出一道血水。
李孝忠只觉得大腿一疼,他大怒的吼叫一声,便直冲对方而去。
那名划破李孝忠的蕃人,见着凶戾的李孝忠朝他而去,又惊又怕,匆忙举起铁片刀抵挡。但他匆忙之间的抵挡,怎么能挡得住暴怒的李孝忠,大刀劈砍而下,直接从蕃人的脸颊砍至胸膛,温热的血液被大刀带出。遭受这等可怕的重创,蕃人顿时翻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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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砍死了对方的李孝忠,也是一阵疲劳,但战场的厮杀旋起旋灭,杀死眼前敌人并不是结束,反而是另一场厮杀的开始,下个瞬间,李孝忠又卷入了另一场厮杀之中。
而而李孝忠卷入厮杀,其余人也没闲着,都在对眼前的敌人进行凶狠的厮杀,不时有人将敌人击杀,又不时自己又被其余人斩杀。
随着蕃人大批赶来,李孝忠等人愈发艰难。
望着奋力抵挡的李孝忠,平薛卓松提着自己包扎好的断臂,觉察自己的奴隶,一队又一队的赶来,不由露出一丝嗜血的表情,他一定要将那名砍断自己手臂的男人,扒了皮做毡子,骨头也要留下,做成骨笛,头颅就给自己喝酒用,就在他想着如何复仇时,后方大火突然燃起。
而就在他愤怒时,一支几十人的队伍快速的赶来,他们身上还残留着一股血腥味,显然是经过一场厮杀。然而这处战场到处都是浓郁的血腥味,无论是平薛卓松,还是别人都没注意到这队伍的不同,只是当作自己部族的人,但下一刻,这些队伍纷纷举起弓矢,对着背对他们的蕃人,狠狠射出箭簇。
原本正在朝前袭杀而去的蕃人,哪会料见身后的队伍,会对自己等人袭击。
一时间,这些毫无防备的蕃人,纷纷被密密麻麻的箭雨袭中,如同韭菜一般,纷纷倒下。就连平薛卓松也身中数箭,只是有着甲胄的庇佑,没能将他射死。
看着射在自己甲胄上的箭簇,平薛卓松先是一愣,随后勃然大怒,“是谁?是谁命令射箭的!”
但他的怒喊无任何作用,非但没有制止这支队伍,反而让他们射的更加凌厉。
恐怖的箭簇,一轮又一轮,不断射在严严实实的蕃人队伍之中,而再度被袭击的蕃人,又是发出凄厉的惨嚎,翻倒在地。
“你们是谁?!”
望着夜幕之下,这支不听号令的队伍,平薛卓松又惊又怒。
而随着这支突然出现的队伍,不断射杀蕃人,本士气高涨的蕃人奴隶顿时跌入谷底,浑身皆是冰冰凉凉,更是被无尽的恐怖卷席,他们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自己人,要将弓矢对准他们。
想不通的蕃人,无暇顾及这些想法,他们只是跟随着自己的本能,一阵乱跑,只有跑的够快,才能避免被射杀的结果。
面对这群散乱的蕃人,这支几十人的队伍,手持弓矢一阵又一阵的射杀,纵使有人想冲击他们,都会被他们射杀至死。
觉察蕃人阵容溃散,力竭的李孝忠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力气,让他浑然忘记自己筋疲力尽的事实,一边砍杀眼前大乱的蕃人,一边大吼道:“宋头领来了!”
随着李孝忠的呐喊,一些不明所以的奴隶,也顿时露出大喜,纷纷加入了呐喊之中。
并且这呐喊不断变大,从一人,到几十人,甚至是几百人,所有人的呐喊声,把这片战场上的所有声音覆盖。
与此同时,这群呐喊的奴隶,士气猛然变得无比壮大,他们全部拎着武器加入了战场之中,不断追杀每一名蕃人。
听着敌人的怒吼,这群蕃人才后知后觉,身后袭击的这群队伍,是对方的人。
然而知道这个消息的他们,霎那间就被恐惧淹没,敌人从后方袭击的消息,实在是太过骇人了。
被恐惧淹没的蕃人,立马演变成一群溃军,慌不择路的逃窜,本还算勉强有阵容的他们,此刻变得支离破碎,让追杀的李孝忠等人杀戮的更加轻易。
并且随着溃败,这群蕃人不少人都因惧怕而不顾脚底下的环境,以至踩在自己人的尸体上,顿时摔在地上,还来不及爬起来,就被被其余溃逃的人一阵践踏,被践踏的蕃人,只能瞪大双眼,绝望的死去。
经历艰难的攀岩,又经历一番惨烈厮杀的宋炎,身上带着浓厚的血腥味,他手持弓矢对着这群溃散的蕃人,不断射杀。随着他的射杀,一名又一名蕃人倒下,借着皎白的圆月,宋炎看到人群之中,身穿精甲的平薛卓松。他微微改变方向,一道锐利的箭簇径直朝对方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