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凶悍又嗜血的奴隶,冲向平薛部族之中。
一路上都在烧杀劫掠,而对于这一点,李孝忠眼里露出一抹厌恶的神色,但他没有制止,只因先前遭受厮杀的奴隶,眼下正需要一次畅快淋漓的发泄,而往往对待战败者的宣泄,是最为残忍的。如果不让这群奴隶宣泄,极有可能会演变成哗变,如今他所携带的弓箭手,仅仅只有几十人而已,不足百人,只能出此下策。
面对这群凶悍的奴隶,平薛部族也在不断的顽强抵抗,不时就会有庇佑妻儿的蕃人,发出嘶声裂肺的吼叫,也会有奴隶的惨叫声。而后就是响起兵刃撞击的震动,直至有人死了,只剩下女人的哭嚎声。
听着这些动静,宋炎在火光下充满杀戮的蕃人部族,略有些不忍,他皱眉道:“少严,我们就此放任不管么?”
李孝忠望着这群杀戮的奴隶,摇了摇头道:“无需如此,拦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纵使我们要是阻拦他们,这些奴隶也会暴起,反戈一击,这样倒是不美,更何况他们若是不杀戮,反而还无法彻底攻破这寨子。”
宋炎知道李孝忠是对的,最终只能叹了一口气,而后闭上双眼,不欲看到这一幕。
而李孝忠死死的盯着这一切的发生,没有任何动摇,更没有移开目光,他知道倘若要是失败了,自己等人的下场不会比这要好,反而会更加惨烈,唯有不断的胜利,才能避免这种下场,为此他不惜做出这种违背他想法的决定,只有杀戮敌人才可避免宋人也遭受这种下场。想到这里,李孝忠对自己安慰,平薛部族也是如此对待别的蕃人,遭受这种杀戮,他们也是因果报应。
虽是如此,但李孝忠也知晓这种行径,是多么惨无人道的,他心中对军纪也更为执着。
如今只是不得已才为之。
冲入蕃人部族之中,这里有着许多的建筑,皆为木制,虽简陋但亦可遮风避雨。
而今这些建筑却无法抵挡凶戾的奴隶进攻,一群剩下的蕃人,手中持拿武器想要抵挡凶暴的奴隶袭击,但他们之前的大队都沦为俘虏,仅剩的壮丁又如何抵抗这群士气高涨的奴隶。
面对这群想要抵抗的蕃人,奴隶们纷纷用最强硬的手段碾碎,将其化为齑粉。
踩在湿漉漉的土地上,李孝忠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指挥。
而这群奴隶也不需要任何人指挥,他们已被利益所诱惑,每个人都散发着最原始的本能,那就是不断击杀敌人,然后抢夺敌人的妻女,财宝,粮食,能够掠夺的一切东西。
躲在木屋后的蕃人,望着犹如恶狼一般的奴隶,他咬牙拿着手中的弓矢,然后猛然窜出,对着一名奴隶射出。
锐利的箭簇携带破空声,狠狠将一名趾高气扬的奴隶击穿,箭簇没入他的胸膛,最后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蕃人,直挺挺的翻倒在地死了。
遭受袭击的奴隶,纷纷发出怒吼,拿出弓矢对着那名蕃人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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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你来我往,不时有人惨遭死亡,但奴隶的掠夺意志更上一筹,最终这些抵挡的蕃人,纷纷遭受屠刀而死。
闯入平薛部族的奴隶,纷纷朝四周跑去,他们不断寻找躲藏起来的妇孺,进行奸污之事。
而蕃人妇女,也知晓眼前的奴隶是战胜者,也无从抵挡,纷纷自愿献身。
而这就是蕃人的风俗,没有什么礼义廉耻,还有道德,只要能活下去,做什么都可以。
就如铁木真的妻子孛儿帖一般,被敌人掳走之后,也未曾抵抗,直至被铁木真再度抢回来,并且怀着孕,虽铁木真说孛儿帖怀的是他的孩子,但给铁木真给这孩子取名术赤,蒙语为不速之客,其意也可见一斑。
随着杀戮的平息,妇女的臣服,这个寨子又出现了别样的声音。
李孝忠和宋炎带着平薛部族的奴隶朝深处走去,他们的目标是粮食,以及马匹。
他们不断的搜索,最终找到了平薛部族的粮食所在之地。有着宋人进入湟州的缘故,不少蕃人生户也纷纷学会了种植的技术,虽不多,但还是有不少。
望着眼前的粟米堆积在谷仓里,李孝忠和宋炎相视一眼,笑了一笑。
他们急匆匆的赶来,就是知晓平薛部族如今藏有大量的粮食,还有一干其余物品,就是为了上供给党项人换取支持,而若是一旦献给党项人,这些蕃人生户的实力,定会大大提升,而党项也会得到不少财力,来延缓财政上的难关。
自从跟了刘然之后,他们对于战争的理解,也有了一定的基础,所谓的战争,本质还是在于利益。而今随着气温下降,整个党项也遭受严冬的迫害,在穷困之地的党项,对于天气的需求更高,因他们自身所生产的粮食,定会大大减少,而粮食的减少就会令其修生养息的时间拉长,唯有从蕃人生户那不断获得,才能勉强度过。
的确,湟州蕃人生户无法供养整个西夏,但供养一个古骨龙城,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然而,古骨龙城的兵锋所在,就是青山寨,更何况如今还在青山寨七十里的边境,修缮了寨子,其心可诛。
因此,李孝忠在知晓这个消息,才会愤然前来袭击平薛部族,拔除一个平薛部族,就能令党项人的古骨龙城,元气恢复的慢一些,青山寨的安危就能够保障一些。
“望着这些粮食,李孝忠笑道:“歇息两日,而后再归寨。”
宋炎颔首,他早就迫不及待要归寨了,这些时日一直在外奔波流浪,着实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尤其是被一群奴隶环绕,以他谨慎的心,日夜都在提着心,生怕这些奴隶作乱,要是作乱的话,同袍定会损失惨重。
“明日派人给刘都头带个消息,这些时日,刘都头也该着急了。”松了口气的宋炎,对着李孝忠说道。
闻言,李孝忠尴尬一笑,自从出了寨子,他们确实离开的太久了,以刘然的性子,让他也有一丝害怕,只希望这回归寨,能以这些战利品,免受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