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领命!”
苏小二双手一拱,冲着面前的女帝杨辛斩钉截铁的说道。
“且慢。”
正当苏小二要带着已经血肉模糊的那仙玉,离开这养心殿之际。
风韵犹存的何馥太后却缓缓抬手,翘起白皙的二郎腿。
“项拜势大,宫中怕是有不少他的眼线和线人。
若是被那些丧心病狂之徒发现,那仙玉和苏公公岂不都是性命不保?”
女帝杨辛闻言,略漏几分难色。
可何馥太后却继续补充说道:“不过陛下不必担忧。
今夜就让苏公公带着那仙玉妃子,一同来乾宁宫治疗吧。
正好也陪哀家说说话,解解闷。”
此话一出,女帝杨辛的脸上也生出了一抹欣慰之情。
乾宁宫身处皇宫的后方,地理位置十分隐蔽。
若是想要潜入乾宁宫,就必须要率先经过大乾皇宫内的数道防卫。
安全系数极高,否则杨辛也不会把何太后藏在乾宁宫中,许久都未被人发现。
“母后深明大理,那儿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女帝杨辛微微拱手,冲着太后一脸说道。
“皇上不必如此。”
“苏公公即刻动身吧。”
尚未等苏小二反应过来,女帝杨辛便又下了一道指令。
而苏小二见状,也不敢多耽搁。
他匆匆将那仙玉扛上了自己的肩膀。
接着,他便跟太后一起,回到了乾宁宫中。
而养心殿内的众臣,尚不等杨辛开口,便纷纷朝着杨辛拱手,接二连三的离开了养心殿。
只剩六部的尚书,还有内阁、军机处的几位重臣留在原地,听候女帝杨辛的安排。
.......
一个时辰之后。
乾宁宫中。
“别...好烫...我受不了了...别再扎了...”
“那贵妃,马上就结束了...你再忍耐一下...”
被打的血肉模糊的那仙玉,正在被苏小二以回天之术,布施针法。
七十二根金针,于无序中排列,如天上的繁星一般,冒出点点金光。
“还没好吗...苏公公...好疼...我不治了...”
那仙玉语气颤抖的叫喊着。
而苏小二落针的手,也不禁迟疑了几分。
这可是曾与他同床共枕过的女人,虽说后续的交集平平,但对苏小二这种重情重义之人而言。
他俨然已经将那仙玉当成了自家人。
看着她被项拜折磨的全身筋脉尽断......
他心痛啊。
“不行,那仙玉,你必须要治,而且必须要痊愈!”
何馥太后没有想象中的高冷。
自那仙玉入乾宁宫,太后便毫不吝啬的将自己所睡的凤床借给了她。
眼下,何馥太后仍是毫无嫌隙的,用毛巾擦拭着那仙玉脸上的血渍。
拧动毛巾,血水已经接满了一盆。
“国贼项拜已经被皇上生擒了。
他所犯之罪,需有人证以昭告天下百姓。
而你,就是这个独一无二的人证。”
何太后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她深知从云南土司出来的姑娘,个顶个的都是木兰。
她不能像安抚寻常女子那般只靠哄着,要跟她讲清事实道理,才是王道。
“是...可苏公公的手太重了...我实在是快承受不住了...”
“那贵妃...我已经用最小的气力了...要不然,我先将您打晕,而后再医?”
苏小二故意打趣。
何太后却不解风情的敲了敲他的脑袋:“胡言乱语,若伤了那仙玉半分,哀家就先替辛儿灭了你!”
“咯咯...苏公公为人风趣幽默,若非是入宫做了太监...恐怕...在云南土司会很招女人喜欢呢。”
那仙玉说着,眼神却突然暗淡了下来:“只不过...那都是以前了。
现在...云南土司已经没了...十三司的叔叔伯伯...都没项拜那个国贼杀害了...”
“陛下会让他血债血偿的。”苏小二故意调轻了手劲儿,“云南土司逃进山中的遗民,已经被找到了。
共有四百余人,这些人都是云南王拼命保护下来的子民。
现在云南十三土司群龙无首,那贵妃身为云南王的亲妹妹,怎可不体恤子民,只顾自己踌躇不前呢?”
闻言,那仙玉先是愣了几秒。
而后苏小二再继续给她入针之时,她也不喊不叫了,只是默默的承受着。
可她的眼中,却出现了一股坚定的目光。
一股不逊色于苏小二一心复仇的坚毅目光。
半个时辰后。
阵阵呼声响起。
经过了连续半个时辰的针灸和按摩。
这才勉强让那仙玉暂时忘却痛苦,进入梦乡。
“睡了?”
“启禀太后,睡了。”
“那还装什么,苏公公,啊不对,不应该叫你苏公公吧?”
苏小二刚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水松口气。
可这口水还没送到嘴边。
便被何馥太后的一句问话给怼了回去。
苏小二更是在瞬间冷汗直冒,眼中略显狐疑道:
“太后说什么呢...
难道太后是觉得...在白天的时候,小二颇具几分男人的风范?”
“嗯~”何馥太后轻哼一声,“不过哀家却觉得,苏公公不只是神似男人,更是有几分......”
“太后过誉了。”苏小二放下茶杯,拱手称道:“小二不过是一无根之人,怎敢担此名号?”
“苏公公不必谦虚,你替大乾除了国贼,辛儿这孩子心思重,她不会忘了你的功劳的。
只是哀家有些好奇...苏公公是离国人没错吧,可为何...苏公公的离国口音却并不明显呢?
难不成...苏公公是在刻意隐藏离国人的身份?”
何馥太后的夺命三连,登时迎面而来。
苏小二见状,连忙打起了太极。
“太后多虑了,奴才在大乾待久了,离国口音自然就淡了。
况且...对我而言,离国是伤心地,不愿多提。”
何馥太后闻言,轻抿红唇,眼中略胜几分玩味。
她操着白皙的玉臂,缓缓揽上了苏小二的脖颈。
“那苏公公觉得...在大乾生活了二十年的哀家,口中所言,还具几分乡音?”
此话一出。
苏小二猛然愣住了。
只因这何馥太后说的,是正儿八经的离国话!
不仅是口音,就连当中的一些语句也被她用离国的专词表述出来了!
难道说...太后也是离国人?
在这大乾宫中,还有幸能碰到老乡?
“苏公公不必惊讶,哀家只是孤独久了,没人说话憋的难受......
既然那仙玉已经睡下了,这幽静的乾宁宫就只剩下了你我二人。
身为同乡...难道苏公公,就没有什么想对哀家说的、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