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你……你怎么把他们都给杀了？”
秦冬雪知道凌云狠，可就算是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凌云会这么狠！
这要不是因为凌云是姐姐秦秋月一手养大的儿子，秦冬雪真的会认为凌云是一个杀人狂魔。
就连秦冬雪心里都这样想，可想而知，在凌云的敌人眼里，他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存在。
凌云望着一脸忧虑的秦冬雪，嘴角儿忽然一勾，笑着反问道：“小姨，你说，不杀他们的话，是直接放他们离去好呢，还是打伤了他们，让他们伤好了以后，再带着更强的敌人找我们报仇好呢？”
秦冬雪一愣，愕然，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凌云淡淡一笑，忽然握住了秦冬雪的手掌，牵着她慢慢向着虎踞崖的边缘走去，凭栏而立，望着下方静静的湖水。
秦冬雪莫名的，俏脸绯红，心跳如鼓。
忽听凌云说道：“小姨，我赶到的时候，注意到了下面的情况，好像是一人断手，还有四个人的武器，被你的龙纹剑削断了，是这样吧？”
凌云神目如电，更有神识，他神识一扫，便已大致判断出秦冬雪被围攻之前的战斗情况。
秦冬雪此时，往日作为长辈的霸气没有了，她仿佛知道凌云要说什么，竟如犯错的小女孩一般，红着脸低下了头，一声都不吭。
凌云心中暗爽，轻轻用手捏了捏秦冬雪的柔软细嫩的小手，继续若无其事的说道：“小姨，我不用想都知道，战斗，肯定是因为一言不合才会发生的，既然说不通。那就只能凭借实力来解决！”
说着，凌云抬起左手，狠狠扬了扬手中的拳头。
“可既然打都打了。还对敌人客气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对方吗？这是你死我活的厮杀，不是什么点到即止的武术比赛！”
“九杀剑法。是讲究极致杀道的杀戮剑法，这种剑法自打被创立出来的那天开始，就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杀！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如果施展九杀剑法，心中的杀气却达不到巅峰，九杀剑法就会失去它的灵魂。剑招效果自然就会大打折扣！”
凌云对秦冬雪毫无保留的说出了自己领悟的极致剑道，他是这么说的，当然从来也都是这么做的。
秦冬雪唯有红着脸，默默点头。同时在心里思忖着这一场战斗的得与失。
“你伤了敌人，敌人势必就会怀恨在心，在你看来，是饶了对方一命，可在对手看来呢？那是断手之恨！”
“如果你饶了他。在将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他就会天天琢磨着怎么找你报仇，那我们就什么事都不用做了，天天提防着敌人来找我们报仇就好了！”
“还有，纵然我们实力高绝。不怕他们报仇，可是我们身边的人呢？灵雨呢？秦家的下人，孩子呢？”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我们的残忍呢！”
秦冬雪听着凌云静静的诉说，她听得毛骨悚然，悔恨交加，不免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是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凌云见秦冬雪差不多接受了自己的观点，他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小姨，你想想，你对他们仁慈，可他们一拥而上，围攻你的时候，哪一个用的不是最狠的绝招？哪一个可曾对你手下留情？”
“如果今晚不是我及时赶到，万一你要是被他们抓到的话，你想想这其中的后果……他们会怎么对付你？”
“到时候，你让我怎么办，让灵雨怎么办，让秦家怎么办？！”
凌云说的话，让秦冬雪根本就没法反驳，她练剑二十多年，今日才总算知道，为什么战斗，又为什么杀人！
“如今，我和孙陈两家，已经是势成水火，不共戴天，就算你怀着一颗仁心，不忍无情杀戮，那早晚也是我杀……”
“他们带着那么多人把你引出来，明摆着就是要对你不利，可小姨你竟然还只是断他们一只手，削断他们的兵刃……”
在凌云看来，秦冬雪这种做法，已经近乎于搞笑了。
秦冬雪把臻首垂的更低，有些委屈的争辩道：“可是……小姨真的从来没有杀过人啊……”
凌云微微弯腰，扭头，有些促狭的盯着秦冬雪布满红晕的脸蛋儿，笑嘻嘻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记得不久前，有人还曾经霸气十足的跟我说过，要陪我杀遍天下呢……”
好吧，在被凌云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的教育了一番之后，秦冬雪终于有些挂不住了，她又羞又恼，忍不住红着脸抬起头，瞪眼道：“臭小子，小姨看在你赶来及时的份上，随便你得瑟两下，还没完没了了是不？！你还反了天了，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云哥瞬间悲剧！
他敢跟天斗，敢跟地斗，敢跟天下整个古武界叫板，但秦冬雪不听他那一套了，发起威来，他还是得老老实实服服帖帖的听着。
凌云无语，心说，女人真是不讲理啊！
他小声争辩道：“呃……小姨，我不是担心你，怕你吃亏吗……”
秦冬雪俏脸憋得通红，忽然就噗嗤娇笑出来，那纯净美丽的笑容，仿佛夜色中突然绽放的花朵，使得整个虎踞崖都明艳起来。
“哼，今天就饶你一次，下次再敢对小姨指手画脚，看我怎么收拾你！”
秦冬雪娇嗔，同时不动声色的把柔荑从凌云的手中抽出来，心中却是情思涌动，她瞬间警觉，赶紧把这股子躁动给硬压了下去。
“嘿嘿，凌云不敢了，小姨说的是……”
凌云赶紧狂拍马屁，同时仰头晃脑说道：“反正如果换做是我，我会抽冷子能杀多少杀多少，就算杀不了，也会瞬间让他们失去战斗力，不能再对我造成任何的威胁……”
“跟他们谈判，纯粹就是与虎谋皮，完全没有必要！”
秦冬雪拼命压下了心中的那股莫名的情绪，她诧异问道：“可是，你杀了陈海山和孙天霸的手下也就是了，为什么最后连他们也都杀了，他们都是孙陈两家的主要人物，至少可以从他们口中问一些消息出来……”
秦冬雪注意到，凌云这一次，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所以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凌云冷笑道：“小姨，你知道我在仙人岭遇到了什么敌人吗？血族，几百名血族，铺天盖地，密密麻麻，杀的我都快吐了！”
秦冬雪惊呆，她万万没有想到，凌云竟然是从几百名血族包围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赶回来救她的。
“他们每一名子爵，都至少有先天七层高手的实力，眼前这些死人，跟那几百名血族比起来，算的了什么？！”
秦冬雪震惊无比，她不禁从脑海中想象，如果自己遇到那么多血族围攻的话，下场不知道会有多么惨，估计瞬间就会被撕成碎片了！
想到这里，秦冬雪赶紧仔细打量了凌云一番，心疼的问道：“那你是怎么回来的，受伤了没有？”
凌云微微一仰头，臭屁无比的傲然道：“嘿嘿，小姨有所不知，血族对普通古武者来说，虽然显得格外强大，但对我来说，不过就是一群蝼蚁罢了！随便杀随便踩！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他们一个不剩，全都被我灭了！”
秦冬雪这才想起，凌云刚才确实说过，他把那些血族和忍者全都杀了，只是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不过现在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凌云安然无恙的站在她身边，对秦冬雪来说才最重要。
凌云继续道：“小姨，无论如何，这次来找我麻烦的敌人，我都会尽力斩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不需要问什么消息，也不需要抓什么人质！”
“嘭嘭！”
随着两声巨响，杰斯特把最后两具尸首全部丢入了天坑之中，然后飞回到凌云两人面前，恭敬问道：“尊敬的老板，已经都把他们扔进天坑里喂鱼了。”
凌云点头：“杰斯特，我估计来清水市的血族，已经被我灭的差不多了，你这样，今晚你化身蝙蝠，在清水市上空多转悠几圈，盯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小心戒备。”
说完，转头对秦冬雪说道：“小姨，看来今晚没什么事了，咱们回家吧。”
秦冬雪应了一声，两人同时飞身而起，施展绝世轻功，沿着龙盘山的山路，下山而去。
“哇哦，今晚的夜色实在是太美妙了……”
杰斯特等两人下山之后，猛地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獠牙，腾空而起，飞向了清水市的高空。
凌云和秦冬雪并肩疾驰。
“臭小子，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可是大火特火了呢！”
凌云知道秦冬雪说的肯定是他上电视变魔术的事情，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因此嘿嘿一笑，装逼道：“正常，那样再不火，怎么才能火？”
秦冬雪意味深长的一笑，娇嗔道：“不过，你变魔术就变魔术吧，为什么要给那个女主持雕像？”
凌云本来正在得意，忽然惊觉秦冬雪的口气不对，他心中顿时一凛，疾驰中偷看了秦冬雪一眼，小心说道：“嘿嘿，小姨吃醋啦？你要是喜欢，回头我给你雕十个八个的就是……”
秦冬雪面色一红，淡淡道：“我才不会吃醋，不过，有很多人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