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莯莳，这个问题你回答一下”
老师点名南莯莳起来回答问题，她反应慢了半拍，晃悠起来了。
班里视线聚集过来，想看她怎么答。
赵砚睡觉眯盹时被这声激灵一下，他困倦掀起眼皮。
南莯莳乖巧的站着，看着黑板，一言不发。
“怎么，不会吗？”老师点了点题，她是看南莯莳一直都在认真听讲，才叫她起来的。
班里噗嗤笑出声，有些取笑声:“老师，你问她不是白问，能回答上来才叫奇怪”
女生的目光幽幽的闪着，视线落在她同桌赵砚身上。
班里笑声更大了些，赵砚将头埋进臂弯里，好似没听见。
暗地里脚下突然发力，直接蹬了脚前方的凳子。
“卧槽!”
前方兄弟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脱口而出的骂声将所有视线都引了过去。
“梁逸之!”老师面部染上温怒。
梁逸之趴在地上一脸懵逼回头看赵砚，他脚早已伸了回去，人还趴着，砚哥这是，做恶梦了？
他挠挠头，听见班里因他起的哄笑，也不尴尬，大咧咧站起来:“老师，地板不稳”
嬉皮笑脸的样，老师直接抱着手臂:“南莯莳坐下，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啊？”
“啊什么啊！”
南莯莳这才没被注意，刚坐下来，一颗糖悄无声息递了过来。
南莯莳塞进嘴里，弯了弯眼。
赵砚从臂弯里瞧着，无声笑了笑。
得亏兜里的糖能哄她，不然又得头疼了。
课间操
南莯莳被小老头派来规整动作，后排的男生嘻嘻哈哈不听指教。
赵砚就悠哉悠哉的笑着，走过去踹了一脚，男生们有些懵。
他痞着调斜了眼南莯莳:“没听见班长大人说话呢？”
男生瞬间上头，做了个搞笑的敬礼手势:“是，班长大人”
赵砚听后又乐哉踢了一下:“屁，小爷的称呼你也敢抢”
后排就这么闹腾起来，南莯莳定定看他几秒，脚步刚动就被副班叫住。
俩人一起在前面领队，周边男生嘴贱提了一口。
“没想到班长和副班这么看挺配的，好像副班对她有点意思”
赵砚嘴角的弧度顿时收敛了，幽幽的看向那个男生，声音微凉:“瞎？”
半响，他又接着来了句:“配不上”
同学:“？”
谁配不上谁？
赵砚在后排盯着那俩人，怎么看怎么不爽，全程黑着脸气压很低。
课间操完了他就溜办公室了。
“老班”他敲了敲桌面“你没发现我们班有什么情况吗？”
小老头端着茶杯很是疑惑:“什么情况？”
赵砚一本正经:“有，男女关系不正常疑似早恋”
“谁”小老头正色不少。
一通搅和后，赵砚最后满意离开。
副班长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班主任最近看他都很诡异，还把他喊进办公室谈些莫名其妙的话，叫他不要打扰任何人学习，心思要摆正。
他一头雾水，自己心思不正吗？
“砚哥，你怎么领了个课间操的活，这玩意好玩吗？”
赵砚撇了眼南莯莳，嘴角很是愉快的笑:“还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朋友:“？”
这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有什么关联吗？
姚乐涵自从知道南莯莳和赵砚的关系，她在学校都躲着俩人。
今天周边又在讨论赵砚，说他帅，骑着单车的偷拍图被传来传去。
传到她眼皮下她不耐烦盖住，心里一股气。
“你们说他喜欢什么样的，咱学校校花他都瞧不上，眼挑着呢！”
姚乐涵再也没忍住:“他喜欢个傻子”
“傻子？”
身边围上来人，听见这话说:“你是指他同桌南莯莳吗？你是听见什么风声了还是看见什么了？”
“赵砚班里女生说，他从来不理南莯莳，俩人压根没联系”
姚乐涵想说什么，最终堵在嗓子眼，心虚收拾着东西:“没什么”
南父坐在书房里，烟灰缸里堆满了烟灰，他手上一只也在徐徐燃着。
烟雾缭绕里，他满是疲惫看着相框。
“阿雅，我把我们莳莳，丢在半路了”
他嗓音很哑，回来几天他有心探查，发现许多事。
女儿的衣柜零零散散不过几件，首饰还是妈妈在时添的，比起另一个屋里住的，寒酸太多。
他又问过司机，仔细询问才知道莯莳都是半路被丢下，每次他出差莯莳都会被赶出家门。
她不告状，他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咚咚——”门外又响起敲门声，妻子的温柔小意，如今都是捅向他心窝的刀。
他置之不理，最后下定决心拨通电话。
赵家
赵砚坐在沙发上和爷爷通着电话:“您要没事就多来几趟看看她”
爷爷那边惊奇:“哟，我大孙子转性了，都会喊爷爷了”
赵砚无奈:“爷爷，您大孙子认真着呢！”
“她喜欢你”他重复。
别人有的她都要有，他也都想给她，包括被爱。
“知道了”爷爷说“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就知道”
正聊着赵砚听见楼上有什么动静，他迈脚上楼三两句挂断电话。
“这题会了吗？”
赵砚听见她房间里隐隐透出的男声，虚掩的门缝里，南莯莳对着屏幕点着头。
“还差一题”
他听了几分钟，也听出声了，又是副班长。
他冷冷一笑下了楼。
几分钟后，南莯莳也下来了。
她举着手机到了他面前，放在他眼前:“没网了”
“是吗？”他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拿出手机，感叹“啧，这地段就是信号不好”
“改天带你换个房子，挑个信号好的地段”
“你拿手机干什么？”他指甲捏着杯口，敲了敲。
南莯莳突然转眼，幽深看向墙角的位置，吐露一句:“小a说你骗人，这里有屏蔽仪”
“你不想让我打电话？”
赵砚直接被冷水呛到，咳嗽半天。
“小a是谁？”
“朋友”她缓缓吐字。
赵砚转眸盯着她:“你到底几个朋友，我在你心里排第几”
像极了男朋友心虚胡搅蛮缠的样子，一脸幽怨。
南莯莳看着他，慢吞道:“你不是朋友”
赵砚心里微气，小白眼狼，这些天都白喂了。
可她又接着说:“是哥哥”
赵砚瞬间变了脸色，多云转晴也不为过。
“乖，哥哥给你糖吃”那叫一个神清气爽，给她喂糖却甜到自己。
赵砚头一回觉得自己容易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