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姐也奇怪的看着我。
刚才在外面，我一句话都没问。
也没有仔细看过那些玩意，竟然知道那些是四会来的货。如果不是懂行的，甚至不是能把整个行业规则都摸清楚的人，是很难察觉出来的。
我说：“这……很简单。”
我看过那些货的质量。
老板说：“可我刚才你，一路都玩手机。”
是个高手。
虽然我没进他的店，但他已经把我观察了一个七七八八。
我笑着说：“的确如此。不过……我能看出来，那批货的质量基本都是中低档的。广东是国内最大的翡聚散地， 不同于瑞丽和腾冲这些地方。广东有三个地方，最出名。
揭阳，平洲，四会。
这三个城市，我虽然都没去过，但听说过。
揭阳主要说的阳美村，阳美村有‘中国玉都’，‘亚洲玉都’的称号，从事玉石加工比较多，玉石相关从业人士就有十万以上。毫不夸张的说，国内大部分的精品翡翠，都产自阳美村。
而平洲，是国内最大的翡翠原材料聚集地。
而四会，擅产中低档的翡翠。是出毛货最多的地方。”
老板乐呵 的看着我。
一番话，能把国内翡翠的行情，分析得头头是道。
他也忍不住，高看我一眼。
随后说：“不错，是个能人。不过，你看都没看一眼，就确定外面的货是中低档的？”
我说：“当然，外面秩序不够稍不注意都可能会踩到地摊，如果是高档的翡翠，那一脚下去碰瓷的事就多了。
另外一个，外面打色太严重。
美玉天成，高档的翡翠不需要这样的包装。”
老板一听，更是来了兴致。
他哈哈大笑，对我说：“不错，是个懂行的人。来，兄弟，你来里面说。我这里，都是揭阳来的货，揭阳的货，基本是国内最高端的一批货了。
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给我说。
高档色料，种水料在我们这里都很多。有什么需求，你可以尽管给我说。”
我扫视了一圈，说：“我想找几块，赌性够大的原石。”
老板一听我的意思。
身体一颤。
随后，他哈哈一笑：“没想到啊，小伙子年纪轻轻，倒是挺有野性的。你这样的，我喜欢结交。这样吧，你和我到后面去看看，如果你真有本事，我可以合伙和你赌。如果你看不出来个端倪，那就算了，后面有几块我从揭阳淘回来的好东西。
别看我这店里，比揭阳小一些，没有揭阳那些店装修华丽。但我店里的东西，不比揭阳的坏，基本都是拖关系截胡的揭阳一手的好料。”
十万姐一听这么厉害，兴奋起来。
娇躯颤抖。
我倒是很冷静。
跟上去，看了一眼。
在屋里，也是络绎不绝的人。
这些人，看起来年纪都挺大。
他们围在屋里，争相讨论着。
一看到我来了，他们的眼神全都凝住。
“这是做什么？”
“怎么带 一个毛头小子来。”
“老冥，你真缺钱了啊。”
老板忙忙招呼着，说：“这可不是……人是内行，没准比你们几个眼尖着呢。”
噗嗤。
其中一个老头，直接笑了出来。
他问我：“懂得挺多？来，敢赌吗？”
我笑着说：“赌资不多，只有十万，可以小赌一下。”
我直接说出来赌资，主要是我没那世间和他们耗。
“十万？小赌？那估计是要合伙才行了。”
“年轻人嘛，喜欢就试试，你们试错成本还有的是。”这时候，另外一个和蔼客气的老头，对我说道。
我缓缓一笑。
走过去。
看了一眼面前的石头。
“赌这玩意？”十万姐盯着我，用发疯的眼神说：“你疯了吧，这玩意能值钱？什么 都 看不出来啊。”
周围的老头，也跟着哄笑起来。
我对十万姐竖起来食指，示意她先不要说话。
十万姐这才没说。
看了一眼，她问我：“看出问题来了没？”
几个老头，似乎也在等我断。
我说：“这块放弃了。”
几个老头，看着我，问：“哟，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我说：“这块水石并不是不好，而是赌性太大了，麻母湾的水石是出了名的容易出赌王。但我现在，资本不够，容错较低，所以就不赌这块了。”
听到我说这话，几个老头才长吁一口气。
他们中，有人竖起来拇指，对我说：“不错啊，小伙子，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麻母湾的水石，还知道赌性大。不是场口不玩赌石，一眼看真假，一眼定乾坤，是个内行，待会我可以跟你一手。”
茂名在广东，也是出了名的。
更关键的是，茂名这边拆迁户多，有钱人也多。
一些老年人有了钱，又不能泡年轻的妹子，就只能赌石玩玩了。
“过奖了，和家里人学过一点。”我敷衍过去，又找了几块原石，都看了一遍。
十万以内，要赌出来好料子。
不太容易。
我仔细看了好几块，都无奈的叹叹气。
“你行不行呀。不行随便买一块呗。”十万姐有些着急了。
我说：“这又不是买菜。”
老板也说：“对对对，这可不能着急。赌石这玩意，出手无悔，打眼了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从原石堆里，突然看到一块原石。
“老板，这块给我看看。”我指着那块灰黄色皮壳的 原石，说。
老板看了一眼我，说：“不对啊，你看上这块料子了？”
“这块料子，怎么了？”我问。
老板说：“这块料子，一是不太值钱。二是，我自己好不容易淘来的，所以不太想卖……”
十万姐在一旁，叉着腰说：“妈的，什么意思啊！我们好不容易看上一根，你竟然又不卖。是不是这块，一定能赚钱，所以你不想卖？”
老板哭笑不得，说：“这也是为了你们好，这块料子赌性更大。而且啊，这块料子，有点老，至少一两百年了，石头也会涨价的。”
我问老板：“你这块料子，是腾冲买来的吧。”
老板瞬间傻眼了。
在座的其他老头，都是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我。
一块料子，只看一眼。
便能看出来，他出自哪里。
这，的确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怎么知道的？”老板豪气问我。
我说：“你先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你就说你多少能漏给我。”
老板笑着说：“三十万。”
我瞪了一眼他。
妈的，果然没一个老板是好东西。
只要你表现出来想要的意思，他立马就会拿捏你。
“三十万？高高的啊。”我笑着说：“这块料子，一直没人开。我听说过翡翠古玉会涨价，我没听说过石头放久了也能升值的。我也不和乱唠，这块你出个诚心价。我看得上，就买了，你诚意不够，我也就算了。”
老板试探我底价：“你能给多少。”
“六百。”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