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炮兵正在报复性的炮击,而鬼子的步兵一脸疲倦的退了下去的时候,嘹亮的冲锋号响了起来,啪……啪的一阵排枪过后,喊杀声震天。
“鬼子也吹冲锋号?”傻了吧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齐大九总算有点精神了,总算开口说话了。
“应该是我们人在吹冲锋号吧。”
“我们的人?我们哪里还有人?”
“喏,你自己不会看啊。”
齐大九拿起了挂在胸前的望远镜,观察了一回,喃喃道:“还真是我们的人。”
放下望远镜的他对着张云飞不满的道:“你还在这愣着干嘛,赶紧去帮忙啊。”
“对不起,我动不了啦。”张云飞颇感无奈的道。
此次战斗他们伤亡惨重,大家都是憋着一口气在战斗,体能已经到了极限,如果鬼子来了他们还能咬牙再战一波。
可是忽然听到援军而至,特么的这口气彻底的泄了,别说战斗了,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完全的累瘫了。
他们累,和他们拼杀的鬼子同样的累,刚打完一场白刃战,特么的刚退下来,又出来一片精力充沛的八路,这次鬼子拼刺技术再好没了力气也是白搭,立马被冲击的阵容散乱。
此时的鬼子阵型散乱,而且分散开来,又经历过一番苦战,自然不是刚来的八路经历充沛,于是他们的阵形和阵地被新来的这伙八路分割,包围,歼灭。
这伙新来的八路可不像张云飞这样苦战,他们的打的要顺利的多,打的小鬼子节节败退。
鬼子终于不支,开始突围撤退,最终还是有将近四百多鬼子突围而出。
有时候有些事情都不能想,越想你越觉得丧气,八百多鬼子,打了这么一场,却还是跑了四百多。
呃,或者反过来说也成立,面对八百多鬼子,他们还有这么多人活下来也是难能可贵的了。
别以为这个战绩很差了,这伙鬼子可比一个标准大队的战斗力强悍的多了,而一个大队硬抗一个师兵力可不是玩笑的说法,而是普遍的事实,这场战斗他们打的算是非常出色了,他们以和鬼子相当数量的兵力能抗住鬼子的进攻,绝对是值得夸耀的事情了。
不过新庆支队和平川支队都算是残了,自己的平川支队,本来人员已经一百六十多人,这一战下来,只剩下了九十多人,齐大九的中队,连他自己也只有十三人,特么正好凑一个标准班。
而另一路的新庆支队也好不到哪里去,同样的伤亡过半,这么一算,他们也伤亡了四百多,和鬼子打了越高于一比一,因为新来增援的部队还有将近百人的伤亡。
不论怎么说吧,在这个时代,能消灭三四百的鬼子,也算是一场大胜了。
理论上最后来的援军算是救了他们一命,但是无论是张云飞的平川支队还是新庆支队对于这支援军都不怎么友好。
最后来的这支部队是张云飞的原来老部队独立团,理论上阻击鬼子这个任务主要该独立团来担纲主角,而他们理应只是辅助,而事实上,独立团却把锅甩给了他们,最终他们却扮演了一回黄雀。
堵鬼子这种事情必然牺牲巨大,反正要有人做出牺牲,道理谁都懂,大局为重。
大家都是战友,但是却还是有亲疏的,毕竟现在牺牲的是自己朝夕相处的战友兄弟,所以看独立团就有点不爽了。
虽然大家同出一脉,但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现在大家早就分家单过了,那么这个账就更得掰扯明白了。
这就是军人间的情感,他们出身独立团,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会一直烙印着独立团的印记,但是这一场战斗,这样的烙印变得淡了许多,他们开始有了自己独立的军魂军格。
这种玄之又玄的联系,还真不好形容,更加准确的说法就跟哪吒似的,还清了所有的牵绊,他们虽然只存在理论上的一脉相承关系,事实上已经是完全两个独立的存在,有了自己的独特品格。
对于独立团和新庆支队开始有点互相别苗头的行为的这种事情,和他无关,他也懒参予。
不过这场战斗的伤亡还是让张云飞心疼不已,活下来的人九十多人,还有二十多人带着轻重不一的伤,近期自己这支部队是真的残了。
而且现在的情势非常糟糕,或者说在接下来的一两年内,情势都不会好多少。
幸好这一场战斗他们也算是勉强的完成了上级的任务。
虽然这伙鬼子还有四百多人,但是基本上丢掉了轻重火力,因为他们和新庆支队拖住了鬼子的战斗兵力,独立团轻易的突袭了鬼子的指挥部和炮兵阵地。
鬼子的四门九二步兵炮轻易的落入了独立团手中,再加上被他们炸掉的四挺重机枪,这次鬼子损失可不小。
已经说过了,小鬼子也穷,重机枪和火炮在鬼子部队中同样是金贵玩意,鬼子的治安师团一个大队也才六挺重机枪,而治安师团一个联队也就六门步兵炮。
独立团突袭鬼子的指挥部并没干掉对方的指挥官,甚至他们这一战中,连一个佐官都没有干掉,不过张云飞觉得鬼子的指挥官逃不逃其实都无所谓了,也许战死会更好一点,说不定还是追封晋升一级。
打了败仗,丢了这么多装备,不剖了自己也得免费获得一张回国的船票,这也许对这些荣誉感很强的小鬼子最好的惩罚。
要知道鬼子的常设师团的联队长,随着鬼子的扩军,基本上都会晋升为中将师团长,而像这种被临时赋予指挥权的军官一般也都前途无量,他们这一战算是提前扼杀了他的仕途,不过话说回来,好像这次鬼子指挥官的临场指挥能力还真的不行,要是让他走上高层也未必是坏事,说不定还是好事,按照他这场战斗的表现,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庸才指挥官,特么的,这么说的话,他们是帮鬼子淘汰了一个庸才,这么一想张云飞都开始郁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