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昭关掉了手机，起身洗漱。
今天学枪，她可是记得杠杠的好，保证不会出差错的。
下了楼，书无砚坐在客厅里办公，这男人为了督促她，连公司都不去了吗？
“宝宝，过来先吃早餐。”
书无砚将她牵了过去，把温着的早餐拿了出来。
粥是亲手一口一口的喂完她，慕昭昭打了一个哈欠。
慢慢的吃着面包，吃完就看见书无砚脸色有些怪异。
书无砚与她目光对视 ，脸色微沉，伸手要她抱。
慕昭昭扑进了他怀里，坐到了他腿上，今天他居然主动要求抱了。
书无砚拦腰抱起她，离开了餐桌，坐到了正厅沙发上。
慕昭昭疑惑的看着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仰头看向他，小手摩挲着他的喉结，声音慵懒娇甜“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书无砚低笑，亲了亲她的额头，“没有，有一封给你的信。”
“什么信啊？这年代还用写信吗？”
“不知道，可能是不想晚上打扰到你吧！”
慕昭昭接过书无砚递来的信封。
一封写着绝笔致昭昭。
还有一封写着绝笔致顾北。
慕昭昭看见绝笔二字，心中有些沉闷。
打开了那封致她的信。
to.慕昭昭
今年的冬天有些冷，大雁没能南飞，霜雪没能降临，记忆也将随之珍藏，阳光被挡在了云层中，无法透过天际，我拼命撕开了一个口子，阳光终如我愿，照映在我身上，但我却依旧叹雪不公，可我深知自己太普通了，无法追逐阳光而行，只好背上行囊，远行万里，我会飘零在今年的雪天，长伴昭昭左右，我以己身筑山川明月，排万山倒海，唯愿昭昭岁岁常安，所求皆所愿。
珍重，我唯一珍贵的朋友昭昭。
乔一诺绝笔，留。
慕昭昭身子有些颤抖，眼尾微红，连忙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乔一诺。
可是找了一圈才发现，她们之间没有交换过联系方式。
电话，微信，邮件都不曾有。
慕昭昭有些慌神，紧紧的拽住了书无砚胸口的衣服，嗓音有些轻颤“一诺她……是不是……”
她喉咙像是扭上了开关一般，无法说出死亡二字。
书无砚将她紧紧的扣在怀里，“宝宝，没事的，不哭”
一手打开了平板的新闻，举着给她看。
#爆！乔家一夜之间失火，乔家二女儿却跳楼而死，唯一存活的乔宏又该如何面对人生的逆境。
下面还附有两张图片，一张是少女一身白裙，却被鲜血染红了裙子，还有那张熟悉的明艳小脸。
还有一张是被火烧过的房子。
慕昭昭眼眶湿润，脑袋有些空白，胸口剧烈起伏，嘴巴嗫嚅着
“她昨天还好好的……”
“昨天还在的…”
书无砚放下平板，将她小脸埋在自己胸前，安抚着她的情绪“宝宝，想哭就哭吧，今天允许你哭。”
慕昭昭缓缓闭上了眼，眼眸止不住的颤抖，手里紧紧的攥住那封绝笔信。
脑袋像是留影片一样，不停的回放着她们之间的记录。
是帮她考试。
是帮她逃课。
是一起逛小吃街。
是帮她留意老师。
她们之间好像就这么多，又好像不只这么多。
迟舟站在一旁，心底里也不好受，特别是看到那些欺凌的照片，更是对人性的扭曲达到了顶峰。
慕昭昭没有哭，只是眼眶泛红，心中有些痛意。
低头吻上了她泛红的眼睛，心疼的问“宝宝想为她复仇吗？”
声音有些哽咽，“你意思是，她是被逼的？”
书无砚将迟舟发给自己的资料递给她看轻抚她的头，“宝宝，不难受了。”
慕昭昭抬眸看向平板，一张一张的翻过去。
有被砸出血的额头。
有热水烫，香烟烫的伤疤。
有卷发棒烫伤的。
有皮带抽打的。
还有头发被攥的，被拳打脚踢留下来的痕迹。
慕昭昭泛红的眼眶渐渐蓄满了泪水，一颗颗豆大的晶莹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下。
她不知道乔一诺是怎么样在这么绝望的环境里活下去的。
乔一诺每次被打 ，乔欣都拍了照，并且还发到了社交平台上，只是脸打码了而已。
慕昭昭把脸埋进了他的脖颈间，失声痛哭，此刻她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虽与乔一诺没有认识多久。
但她真诚，对朋友有求必应，这样的女孩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呢。
书无砚无声的抱着她，安抚着她。
门铃声响起，迟舟抬腿去开门。
顾北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大早就被书无砚叫来了相思坞。
磨磨蹭蹭到这么晚才来。
顾北踏进去，就感觉气氛不太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二哥。
二嫂在哭，二哥也不安慰的吗？
书无砚拿过那封信，面无表情的递给了顾北。
顾北挠了挠头，接过来，直接就打开来看了。
to顾北
愿汝岁岁常安，所遇之人皆为良善，所爱之人皆为所愿，鲜衣怒马，驰骋未来，得偿所愿皆为实。
珍重，特殊的朋友。
乔一诺绝笔，留。
顾北反复看了两遍信，第一遍他以为是恶作剧，但现在谁还用书信来恶作剧啊！
绝笔，什么意思？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听见慕昭昭的低泣，迟舟的凝重，该不会是真的吧！
顾北咽了咽口水，手中的信如千斤石一般重。
好端端的，乔一诺为什么要自杀啊？
迟舟见他仍有疑惑，把自己手机上的照片递给他看。
顾北一张一张的往后看，脸色愈发阴沉。
顾北手都有些颤抖，“这……这是真的？”
他不敢相信，这是平常那个文静的乔一诺。
除了第一次见她，其余时间她呆在慕昭昭身边，觉得她挺腼腆的。
谁能知道她承受了这样的痛苦。
“乔宏还活着？”
慕昭昭喉咙干涩，鼻头泛红。
“嗯，在暗牢里。”
慕昭昭眨了眨眼，她老公速度这么快的吗？
书无砚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子，温声解释道“早上八点，门卫就给我送来了这两封信，起初我没有在意”。
抬手揉了揉她的脸颊，继续说道。
“八点半我做完早餐，把早餐热着，然后看新闻，就看到了之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再加上那两封信，就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