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老头把顾云陌和苏引玉带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头。
一路上，顾云陌脑补了很多的事情，但是，去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想的有些不切实际了。
她想过很多地方，却没有想过师父会把她带到一个山头。
这山头，顾云陌本就不是永康城的人，不知道有这样一座山也很正常。
山不是树林茂密的山，而是一片光秃秃，乌鸦满天飞的无人经过的山。
顾云陌再往里面看的时候，眼珠子都快要吓得掉出来了，瞪大了眼睛。
猜她看到了什么，满山遍野的尸骨，都腐化成骨头了，也看不出这些骨头是人的骨头还是野兽的骨头。或者二者皆有。
顾云陌本来想尖叫出声的，但看一旁的老头和苏引玉面无表情，好像习惯了一样。她就把快要到嗓子眼的声音又咽了回去。
忽的一闪神，她好像看到了一个白衣翩翩的影子飘过。
顾云陌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怀疑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看过去。果然，更加清晰了，完全看清那影子的样子。
说它是站着，还不如说是飘在了半空中。一头黑色的长发披了下来，嘴里发出令人恐惧的笑声。
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顾云陌虽然平时胆子还挺大的，此时却用手挡住了眼睛。
“师…师父，那…那里站着一个人吗？”
老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假装没有看到，还反过来问顾云陌道:“怎么？徒儿可是看到什么了吗？”
顾云陌信了他的话，单纯地说道:“师父，您真的没看到吗？”
“就是那个，呃…”
那个东西突然对她咧嘴笑了起来，血盘大口，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那个什么？”
他刚问完，一道符纸飞了出去，转眼间，那东西燃烧得连灰烬都不剩下。
顾云陌呆呆地看着苏引玉，刚刚她没有看错，符纸确实是他使出去的。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突然开口说出了一句话，用他没有感情的声音解说道:“死灵，最常见的鬼魂，常游荡于人间，伤害力不高。”
顾云陌听完之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点头就对了。
“进去吧。”苏引玉冷冷地说了三个字，走了进去。
等一下，真的要进去吗？
在顾云陌思考的时候，周围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以及那些待时而动，在暗处目不转睛地盯着顾云陌的东西。
她心有余悸地四处张望，赶紧跟了上去。
一路上，顾云陌全程紧绷着神经，害怕突然从什么地方跳出个东西来，她身上没有什么可以保命的武器。
前面的两人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路走来确实有很多东西飘了过来要靠近他们。
但还没靠近，就这样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一闪而过，或者是只能见到一丝影子。
走了好久，终于停了下来。
老头给苏引玉使了一个眼色，他点了点头，站到了一旁，而顾云陌则一脸茫然地看着。
苏引玉拿出了一把匕首，在手指上划过，马上就有鲜血从里面渗了出来。
他的嘴巴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不知道他在念叨着什么，只见地上出现了一道阵法。
后来顾云陌才知道，这是以血为媒，行祭天之礼。
“站到中间去吧。”
顾云陌虽然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叫她站在那里，但还是照做了，站到了中间去了。
她进去了之后，周围产生了一层炼气结界，她尝试碰了一下，戳到了一堵墙一样。
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迷茫地看着外面的老头和苏引玉。
老头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很奇怪的，她变得安心了，心中的恐惧也消失了。
慢慢地，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变得模糊了，什么也不想，就这样静静地站着。
她不知道，在她失去了意识之后，外面风起云涌，所有的鬼魅好像被什么吸引了，全部跑了出来。
很快，它们都聚集在顾云陌的四周，张牙舞爪。一些已经在靠近了，但被结界挡在了外面。
有一些试图要冲破结界，但撞上之后，就被弹飞出去。
顾云陌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危险，很安稳地沉睡在梦中。渐渐地，一抹痛苦的神色爬到了她的脸。
她眉头紧皱。反观外面的老头和苏引玉，他们直冒冷汗，神情不见一丝松懈。
隐隐约约中，顾云陌的额头好像有什么印记在隐现，光洁的额头突然出现了一个图案。
图案出现的时候，万鬼臣服，恭敬地跪在地上。
只是一瞬间，那个图案又消失掉了。万鬼也在这时，向着各个方向离去，最后，消失在不远处。
结界消失后，顾云陌有些站不稳，在倒下之前，苏引玉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他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转向老人，说道:“师父，她身上有上古神迹。”
老人叹了一口气，终是什么也不说。早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人。
果不其然，她居然是从扶木村出来的人，可以说是唯一在瘟疫中幸存的人。
他本就是好奇扶木村一事，才出山去调查，等他赶到扶木村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线索了。
他们身上的瘟疫源，无缘无故就消失掉了，就好像它无缘无故出玩一样。
天无绝人之路，让他遇上了扶木村唯一幸存者，顾云陌。从外表看，这小姑娘确实与普通人无异。
但是，谁能想到这是这个普通的小姑娘，身上携带着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师父，要怎么办才好？”苏引玉的话把他的神识扯了回来。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她自己也不能吗？”
老头表情异常坚定，道:“不能。”
“徒儿知道了。”
——
顾云陌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就回到了客栈。
她的师父是这样跟她解释的，“陌儿，你在山上睡着了，然后，我和你师兄就提前下山了。”
谁信呢！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的记忆中，上到山后，看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然后…然后，好像真如师父所说的那样，她睡着了，而且还睡得挺安稳的。
所以，他们上山是要干嘛的。
“给你这个。”
顾云陌不解地看着老头给她递过来一颗珠子。
“这是妖兽内核，可以用来修炼。”
所以，真的可以学习法术啊。老头第一天就跟她说过了，只是那时候她心不在焉，也就没把它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