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姮羲瞧着闻辞空递过来的胖头瓷娃娃,知晓这个可爱的娃娃代表的是什么,竟是觉得烫手起来。
见商贩看过来的怪异目光,咳嗽了几声,还是伸手接过。
都让闻大公子背负不行的名声,才得到的娃娃,还是收下吧。
可瞧着这个瓷娃娃,总觉得怪怪的。
鸳鸯庙会的东西,还是不宜瞎拿。
元姮羲看向无奈笑着的闻辞空,掩下不适,轻声说:“还是闻大公子在前面领路。”
闻辞空岂会不应下,这里有不少东西,都不合适未婚的小娘子看到。
瞧了一眼朝凰公主手上的瓷娃娃,眉眼还是禁不住跳了跳。
见公主殿下似乎有点不自在,看了看旁边的摊位,一时竟也不知道往哪边走,能缓解一二。
就瞧公主殿下指着前面的摊位,试探问 :“那个,瞧着是卖姑娘家用物的,要不去看看?”
闻辞空看过去,见公主殿下似乎想买点什么,遮盖手上的瓷娃娃,忍笑应下。
“那个,公主殿下确实可以买。”
元姮羲一听,不是和瓷娃娃一样寓意的东西,挪步就靠近,见摊位上放着的是木梳。
瞧着很是精美,细看每一把木梳都刻着一行诗,明白其中的意思。
伸出来的手愣是放不下去,不由得暗叹,果然是夫妻庙会呀。
“小娘子不挑选一块?咱家的同心梳,就适合你们这样刚新婚的小两口。”
“婆婆是如何看出,刚新婚的?”
“哪能瞧不出,老婆子都瞧过多少夫妻了,瞧小娘子这娇羞,不好意思挑选的模样,不得是新婚夫妇?”
娇羞?
她有吗?
元姮羲听到身后闻辞空的低笑声,回头看向他,见他止住笑声,上前两步。
还很是认真地挑选木梳,拿起来一块递过来:“这块好。”
“郎君的眼光真好,这是紫檀木,还用药材浸泡过的,常梳头对头发好。
瞧着小娘子的年岁,用个大半年,再生产啊,保管不掉发。”
“.......”
元姮羲听着默默将瓷娃娃往背后放,听婆婆还在说这块木梳对妇人家有多好多好,有些话似乎不太合适她听。
闻辞空也听着不对劲,忙付钱领着公主殿下往别处走,都能瞧见公主殿下松了一口气。
笑着将木梳递过去,见公主殿下没有迟疑接过,却是看着他感叹。
“今夜这庙会,确实不合适小娘子来。”
“嗯,恰好天也黑了,我们回去。”
闻辞空轻笑,见公主殿下应下,往外走去,温声说:“蜀南的庙会多着,蜀城或是临城皆有庙会。
待我们到了,臣带着公主殿下去小娘子该逛的庙会。”
元姮羲拿着梳子,瞧着瓷娃娃,双手都觉得发烫,见闻辞空说起小娘子的庙会。
稍加缓和不自在,听着还觉得有趣。
她可是会在蜀南待很久的,会有机会逛庙会的。
明天不就要去蜀城了?
不过,会有人拦路罢了。
元姮羲抬眸看着灿美的星空,弯了弯嘴角,她在南丘玩了这么久。
南丘的将门盼着她走,其他郡的将军难道不盼着?
蜀南王可都盼着呢。
“朝凰公主?”
“你....您就是朝凰公主?”
元姮羲刚回别院,见门口围着十几位佩刀的将士,为首的男子穿着黛青色的铠甲,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眉目间自有一股凌然的傲气。
瞧见他腰间佩戴着的铁牌,雕刻着蜀南王府,知晓他的身份。
就见闻辞空笑着拱手行礼:“世子。”
“闻大公子啊,本世子还当你早回临城了,不曾想你还很有闲情雅致,在外闲逛这么晚才知道回来。”
蜀南王府的世子萧时聿(yu)听着熟悉的声音,将目光从陌生的身影收回来,看向温和笑着的闻辞空。
瞧他礼貌见礼,也朝着他抱拳见礼,见他是和朝凰公主一块回来,脸色比夜晚的风都冷。
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看向他身侧的女子,还有些意外。
还当血洗节度使府的朝凰公主,是位心狠手辣的女子,不曾想竟是这般温婉动人。
却也不会小瞧她,他也没有轻敌的习惯。
“末将,见过公主殿下,奉父王之命,来接公主殿下去蜀南王府做客。
事不宜迟,明天我们一早出发,公主殿下觉得如何?”
“好呀。”
元姮羲一口应下,瞧着明明很是冷傲的蜀南王府世子,却还是会低头行礼,笑了笑,也很干脆挥手,示意他起身。
“蜀南王都派出世子来接本宫,可见王爷有多欢迎本宫去做客,本宫岂可让王爷久等。”
她也是会说瞎话的。
萧时聿也没在意,见朝凰公主这么容易应下,他就轻松多了。
“如此便好,夜深了,公主殿下早些歇息,末将的这些将士会守在这里,天一亮我们就走。”
“好呀。”
元姮羲再一次干脆应下,看向闻辞空,见他点点头,利落转身朝着里面走去。
瞧她如此好说话,萧时聿觉得怪异,总有股不安的直觉。
父王说让他就是拖,也要将朝凰公主拖到蜀南王府。
这,需要他拖?
朝凰公主似乎早盼着去蜀南王府。
萧时聿拧眉,见闻辞空送回朝凰公主想走,拦下他,示意他往那边的阴暗处走。
瞧他没迟疑走过去,跟上去,开门见山。
“本世子还是希望闻大公子能想明白,身为蜀南世家的公子,你的立场该偏向哪里。
我们也算一块长大,本世子不希望有朝一日,我们拔剑相对。”
“世子这是哪儿的话?”
“什么话?你都和朝凰公主求子了,本世子什么话?你莫不是真想为驸马?偏向皇家?”
萧时聿冷哼,握紧手上的剑,冷冷看向温和笑着的闻辞空。
“闻大公子,儿女情长可比不上权力,以你之才,为驸马,可就可惜了。
你在蜀南能得到的,皇家绝对给不起。”
“世子误会了。”
闻辞空听着求子,驸马,摇头看向脸色不好的萧时聿:“世子,我们相识多年,我的立场如何,世子还不知道吗?”
见世子想说什么,先一步问:“按理,世子几天前就该到了,为何迟来?”
萧时聿见闻辞空转了话题,拧了拧眉,倒也回答:“路上遇见了流民,耽搁了时辰。”
“流民?哪儿的流民?怎么忽然有流民拦路?”
闻辞空听着,眉心轻挑,见世子不欲多说,提醒一句:“世子,你也瞧见了,公主殿下是想去蜀南王府的。
可我瞧着,有些人不想公主殿下去蜀南王府,只怕有人拦路。”